汲青稳重的声音入耳,蔡雯馨鼻边仍是方才汤药的味道,平躺在床榻上紧盯头顶帷幔,目光身子都是一动不动,只那眉头微微蹙起,同汲蓝一样犯愁,实在猜不到羽沛白到底用了什么法子。

    难不成还能提早预料到她与常涵潇那日会去花园,将蝴蝶先在花园中放飞?可若是那般,当时若有他人先她们一步进入花园中了那毒蝶的招,这不就害错了人,计策失败。

    绞尽脑汁的想,都有些抓狂,觉察自己起了烦躁心思,将此事先扔去一边,平复心绪,摸上小腹,转移注意力,开口道。

    “此事便先查着吧,若常涵潇那边顺利,通过老鸨作证羽沛白乃是朱羽璇,不论毒蝶一事,羽沛白也要被赶出府去,介时稍使手段让她名声远扬,她照样活不下去,汲青的手,自然同她尽数讨回,朱侧夫人呢,送回建峰府给朱侧夫人的信可来了回信?”

    “回太子妃,来了,朱侧夫人来信说同将军夫人一起前来看望太子妃,日子还未定,不过就在这几日。”

    嗯一声回着好,蔡雯馨此刻好像首长过问手下事务一样,蔡雯馨躺在床榻上一项一项的问,汲蓝站在床榻边一项一项的汇报,轮到所服汤药的安全性上,汲蓝确切来答。

    “安胎药的药材皆是从与太子妃合作的曹氏药堂来的,奴婢派人取药材时也是分开来取,各项药材都用着别的名头去抓,曹氏药堂那边并不知太子妃有孕在身,抓药配药煎药全由汲青亲自盯着,必不会出错,为太子妃诊治安胎的太医为太子一脉,为保万全奴婢时刻派人盯着,现下还未有何问题。”

    这答案让蔡雯馨十分满意,放心的颔首,可算是没有了问题,终于要准备歇下。

    汲蓝看蔡雯馨状态自觉收拾准备退下,轻轻将房中烛火熄了,临到要将床榻上帷幔放下,瞥见蔡雯馨微微隆起的小腹,还是有些迟疑的开口,面上捎带着担忧。

    “太子妃,奴婢瞧着太子妃现下稍稍显怀了,轻微束腹倒也能继续瞒着,只是待月份再大些,便不能束腹了,介时太子妃有孕便瞒不住了,太子妃何不找个时机将此事告诉太子,光明正大传出去,何故这样苦苦瞒着。”

    床头榻上平躺的人并未睁眼来看汲蓝,只是微微张了嘴小声来回,语气透着睡意。

    “本宫自为太子妃后所遇之事你也看在眼中,如此情形之下,将本宫有孕一事布告出去,岂不惹来麻烦,现下月数小,胎象还不稳,待月数大些,胎象稳固,自然告诉太子,传出此事。

    说来,常涵潇比本宫先一个月出嫁,她那肚皮竟无半份动静,本宫这后嫁的倒是先有了身孕,本来不准备这么早便有孕,添了孩子在身边累赘,既来了,便顺其自然尽力保住吧,在本宫月份大起来之前,太子府里的这些个麻烦,必要尽数清理了才行。”

    汲蓝听言不在疑惑明白应下,轻轻将帷幔放下,端着盘碗退出房内,蔡雯馨是个有福气的,不似其他怀孕的夫人有孕之后吃不下睡不着的,还一直孕吐,蔡雯馨只是平日里疲倦许多,对于她瞒下此事也是帮衬,时常念叨肚中的是个乖孩子。

    这边安静睡得香,景王府常涵潇房中却是忙乎的累的慌,景王要是知晓自己如此辛勤耕耘却比不上太子这边随便一搞,不想先要孩子的倒怀上了,估计要气的头疼。

    忙活了一身汗,常涵潇都累到要睡着,一点儿也不想动弹,趴在床榻上懒懒蜷成一团。

    身边赤裸的景王坐着,看常涵潇嘟着嘴唇来跟他耍赖皮,不想梳洗,宠溺一笑,抬手狠揉了一把常涵潇圆圆的脑袋,开口喊着外头下人备水来。

    听帷幔外动静,下人放下水盆已退下,拧了铜盆中汗巾亲自来给常涵潇擦身,迷迷糊糊都要睡着的常涵潇身上突然挨了冰凉,瞬间清醒,坐起看景王正给她擦身,纵是成亲了这么久依然害羞,连连说着她自己来就好,抬手来夺景王手中的汗巾。

    景王捏着汗巾看常涵潇羞红面颊,双眼一亮,勾了嘴角同她闹起来,高举手臂就是不给,让常涵潇自己来抢,左手顺势来挠常涵潇咯吱窝,看身前美娇娘咯吱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那样动听,顺滑长发嬉闹间甩来他身上,搞得他心痒痒。

    闹了大半宿,终于安生睡觉,景王第二日还要上朝,精力也是真的旺盛,粗浅睡了顶天三个时辰,第二日仍是按时起来,精神抖擞的穿衣用膳前去上朝,而景王离开之时,常涵潇仍在睡梦之中,而且是深层睡眠,估计这房中被火药炸得粉碎,常涵潇才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