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歌这才堪堪止住泪水,哭的猛了,忍的一抽一抽的,对这士兵行礼谢过,抬手抹泪说着自己再去找找,借机离开,注意力实则全放在七皇子宫中,使劲抠着双手不安想着灰流可有成功。

    佯装找杂茸乖乖四处张望,脸上还挂着泪痕演给侍卫看,目光有意无意往那七皇子宫门后扫,见其间人头涌动,突的传出一声大呼,找着了!鹊歌高悬的一颗心终于落下,身子顿松稍提了速度撤离。

    灰流这边也是心惊肉跳,刚翻入七皇子寝殿便听着外头来人搜宫,环视殿内开始寻找适合藏东西但又能被侍卫们翻出来的地方,耳听着纷乱的软甲相撞声,没时间考虑先将袖中竹筒塞去架上匣子中,瞧里头也是各色零碎物件应是不会叫侍卫们怀疑,合上匣子双脚蹬地窜上房梁,抬手使劲移开头顶瓦片,钻出去的刹那,寝殿门被侍卫推开了。

    趴在房顶将自己气息降至最弱,盯着殿内一心搜宫的侍卫们,抓上瓦片慢慢放回去,腹诽这宫殿建的好,屋瓦盖的严实,废了他点时间,不然侍卫进殿之时这瓦已安回去了。

    身子遮在房顶窟窿上挡住阳光,终于将最后一片瓦盖回去,侍卫已找到了他放至的竹筒,高呼找到了冲去院里报信,灰流也终于松懈下来,见七皇子宫的人一脸懵的呆站院儿里,直至侍卫们确认无误撤兵离开这才跳下房顶,翻出宫墙回去。

    大皇子府中侧堂的不自在氛围被太医打破,十数双眼睛齐齐盯去太医身上,满满的压迫感,还未怎样呢,这便紧张起来,算的上凉快的殿内在太医身上一点儿不能体现,弓着身子走进,拿着手中帕子一遍一遍的擦汗,帕子已能扭出水来,又换了袖子擦。

    “微臣见过七皇子、灵厉郡主,诸位大人。”

    “这大皇子妃的疯症太医诊过了,不知到底为其自然发疯,还是被他人毒害至此。”

    七皇子与蔡雯奚避嫌,都不出声,一边位高的大臣开口来问,太医终于不再抹汗,可这汗还是不消,郑重回话道。

    “微臣方才为大皇子妃诊治,发觉其疯症确有蹊跷,与寻常发疯者不同,大皇子妃情绪更为狂躁,问询宫人,得此疯症者皆由失魂落魄到丧心病狂,大皇子妃分明无那失魂落魄的阶段,微臣知晓一些可致使他人疯魔的毒药,用与其相冲的药来试,大皇子妃身子反应明显,所以,微臣敢断言,大皇子妃发疯乃是他人毒害所致。”

    蔡雯奚慢慢顺着杂茸乖乖的毛,脑袋微斜低着,只抬眼皮来看七皇子脸色。

    铁青,甚合她意。

    “太医确定么,于这么多大人眼前,太医的话可落地拍板,事后改不得。”

    七皇子紧盯太医,得其四字微臣确定,转眸看向了蔡雯奚,看她神色淡然坐于椅上一言不发,心中越发不舒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移了目光看向一边官员,倒还维持着皇子的气度,好像局外人一般说着那此事便要重视起来,还是禀奏父皇请父皇下令来彻查为宜,不能让大皇兄白白送命。

    “现下不正查着呢吗,若不是七皇子,接着换人便是,听闻皇上现下一日总也醒不来五个时辰,再将大皇子被杀乃歹人故意谋划一事告知,万一皇上又气着,干脆五个时辰都醒不上,这罪责~七皇子可得想想清楚。”

    安静的蔡雯奚这时候出了声,总来顶七皇子,将其顶出了些许怒火,脸上僵的厉害。

    “郡主此言可是诅咒我腐氾皇上,父皇不过突染重疾,无性命之忧,好生调养便可大好,如此大事本也该由父皇定夺,涉及皇嗣,岂是我等能随意定令的。”

    “七皇子误会,灵厉可未有诅咒之意,更知此等大事只有皇上能够做主,只是提议缓缓罢了,一边查着一边上奏,也能帮皇上分担许多不是。”

    蔡雯奚随口回,这淡淡的态度让七皇子的拳头好像打在了棉花上,胸口更堵得慌,重重吐气不再理蔡雯奚。

    众臣听了此言皆陷入沉思,脸上都写满了棘手两字,他们实在是未想到啊,竟真同蔡雯奚所说一样,大皇子之死是有阴谋的,看着再次开始擦汗的太医,先开口请其坐下歇歇,他们对于这太医是信任的,太医院掌院,资历深厚,医术了得,更是始终如一的保持中立,忠正清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