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少骞的目光离开了苏灼的脸,可心里却暗想:这丫头脾性虽然不好,可却是明眸皓齿娇艳如花,果真被祖母说中了,这都城定再寻不出比瑞亲王府的二小姐更好看的女子了。

    祖母是如何看出的呢,当初若是听了祖母的话将亲事定下来今日又会是什么光景呢?

    不、不,他又忙把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娶妻娶贤、娶妻娶贤,空有美色可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昨日命人去查过了,那二人是都城一等一的高手,寻常人可请不动他二位。”

    苏灼听他心中这一番弯弯绕绕,心中有些好笑起来,这侯爷此时倒想起过世的祖母了,若是你早些听了祖母的话,本小姐也不用在这里费尽心思地听你的念头了。

    洛少骞只当她是在琢磨此事,却不知她心思早已不知飞到哪去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答他的话。“侯爷的意思是,您得罪的人可不是一般人?”

    “未必是我。”他冲她眨了眨眼睛。

    他的眼睛深邃明澈,如同夜空中闪动的寒星一般。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眼睛,苏灼暗暗赞叹。

    “那侯爷的意思是,这二人是冲着我来的?是我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她问道,话还得继续说下去,否则便瞧不到这眼睛了。

    洛少骞不置可否,仍若有所思地望着她。此次奉命回都城,才面见了圣上,便有人行刺。可那二人若是真的要取自己的性命,自己未必是他二人的对手。

    若不是为自己而来,那便是为了苏灼了,可她即便行为出格,却也不过是闺阁女子,应当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竟要取了她的性命。

    再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冲着苏灼的父亲瑞亲王而来。

    想到这里,他倒更有些不解了,瑞亲王是当今圣上的一母同胞弟弟,虽是亲王,在朝中也不过担了些闲职,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人物。

    再者,自己也有所耳闻,瑞亲王为人低调谦和,更不参与党争,人缘倒颇好,应当并没有得罪什么人,究竟是谁想要通过苏灼来挟制瑞亲王呢?

    洛少骞轻轻摇了摇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灼也想到皇祖母临终前的那番话来,难道那二人真的是为自己而来的?还是为了那酸枝木匣子里的半枚玉佩?

    祖母临终时说那玉佩关乎她的身世,可皇祖母已经薨逝多年,这玉佩又会引得什么人来寻呢?

    二人各怀心思,终还是洛少骞说话了:“不管怎样,你终究还是要多小心些,你是女儿家,日后若是无事便少出去罢了。”

    苏灼微微蹙了眉,她平素最讨厌人家说你是女儿家,要背女德女训、要擅女红,懂中馈,日后还要相夫教子。

    洛少骞不知自己犯了她的忌讳,还觉得自己对她已经是极大的耐心,竟还好心嘱咐了她几句,想来这小丫头是要谢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