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灼也常从母亲口中打探泰安的境况,如今瞧到她一切安好,倒也放心不少,只盼着这繁文缛礼结束后能同她私下说几句话。

    二人正想着,便听一旁的丽妃娘娘关切地问道:“灼小姐瞧着倒是过于白皙了些,可是身子还未好全了?既入了宫,可要请太医来瞧瞧?”

    丽妃娘娘是六皇子益亲王的生母,因益亲王一出生便先天带了腿疾,文帝不喜,丽妃娘娘也因此失了宠。

    听闻近几年文帝身子不好又子嗣单薄,似乎才开始怜惜益亲王了,只封了亲王,也将丽妃娘娘从贵人连升到妃位。

    一旁的苗氏忙答道:“谢过丽妃娘娘好意,前些日子还请了穆太医来瞧过了,穆大人倒说是见好了,只安心调养着便可。今日夜宴想必事务繁多,便不叨扰众位娘娘了。”

    丽妃娘娘听罢,倒也不再勉强,只低头摆弄着腕上的赤金镯子。

    不多时,众人瞧到皇后娘娘有些乏了,也不敢多扰了,只随着宜妃娘娘往御花园去赏菊去了。

    御花园景色宜人,苏灼小时候常来,今日倒也无心再多瞧,只推说身子弱,泰安公主见状便陪她在园内一座红木琉璃顶的八角亭内歇着。

    苏灼细细打量了泰安一番,只见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丫头,如今年已及笄,虽不是艳若桃李,可婀娜娉婷、气韵温婉,眉眼弯弯自带着几分笑意,不由得让人生出几分亲近之意。

    泰安并不像洛少蓁那般心思单纯心直口快,她心中杂念颇是纷扰,可终究心地善良,加之生母没的早,虽贵为公主,可自带着几分小心谨慎,生恐伤了旁人。

    苏灼忽有些心疼起她,便问道:“公主近来可好,在宜妃娘娘的宫中可好?”

    泰安笑笑,只答道:“宜妃娘娘是最宽厚的人了,待我极好,二哥哥也待我极好。”

    她说的是实话,苏灼放下心来,说道:“有宜妃娘娘和太子殿下庇佑,公主在宫中的日子倒也好过些。”

    泰安也问了苏灼近况,苏灼少不得仍将从前编好的话再说一遍,泰安方才放下心来。

    上次见面二人只是八九岁的孩子,时隔多年再见,一时倒有些不知该说什么,苏灼瞧她只摆弄着手中的绢帕,便随意问道:“今日瞧着皇后娘娘疲乏,可是身子有些不爽快?”

    泰安点点头,答道:“今年的中秋夜宴的确比往日要更隆重些,上个月北云的皇子带了使团前来朝贺,偏偏黔王也遣了世子爷进都城来,赶巧都在一起了,皇后娘娘少不得得多费些心。”

    北云在大齐的北面,两国偶有往来,听闻年上便有使团来大齐朝贺,中秋竟又遣了皇子来,这倒是算是频繁的了。

    不过两国之间的事苏灼也并不清楚,倒也并不算意外,可黔王却颇让苏灼出乎意料。

    黔王孙誉,是大齐唯一的一个异姓王,可见其势力不一般。他的封地在西黔,听闻没有圣谕黔王及他的子女佳眷都不得回都城。

    都城多年也未曾有黔王极其家人的踪迹,不想今年皇上竟允了黔王世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