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是实情,洛少骞便也点了点头,只佯醉说道:“贤弟说得没错,只是愚兄的心意也望贤弟知晓,还望贤弟日后能在王爷和王妃面前替愚兄美言几句。”

    这番话说得连洛少骞自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苏灼啊苏灼,为了你,本候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

    苏怀瑜没料到一向清冷的定国候居然这是在求自己?求自己在父亲、母亲面前替他说几句好话,只为得要娶自己的妹妹苏灼?

    难道他是动了真心?

    洛少骞瞧见苏怀瑜脸上的诧异,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索性趁着酒意说道:“贤弟也知道,愚兄终究是蓁蓁的哥哥,哥哥成亲了妹妹再出嫁,倒也在情理之中。”他说罢,重重拍了拍苏怀瑜的肩头。

    苏怀瑜只觉肩膀被拍的生疼,却也不敢喊疼,这位舅兄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他本就杀伐果决、说一不二,若是把他惹怒了一下子回绝了自己同蓁蓁的亲事,可便是不好了,还需哄着他些。

    他想定了,便说道:“洛兄说得没错,若是我们二家能亲上加亲那可是最好不过了,只是……”

    “只是什么?”洛少骞见他面露难色,便问道,“难道是令妹她已经许了人家?”

    “那倒不是,”苏怀瑜说道,“舍妹倒还未许了人家,只是舍妹的亲事,家父同家母倒是相信有命定之说。”

    “命定之说?这是什么意思?”洛少骞眯起眼来。

    “这、这怎么说呢,”苏怀瑜只得说道,“家父家母常说舍妹有上天注定的缘分,只等有缘人出现才会将舍妹嫁了。”

    “无稽之谈!”洛少骞一拍桌子,桌上杯盏便随之一动,发出一片叮呤咣啷的声响,似乎在附和着他,连酒盅里的酒也溅出几滴来。

    苏怀瑜不由得浑身一颤,小时候见到洛少骞那心惊的感觉忽又来了。

    洛少骞转眼瞥到他浑身一颤,便又忙堆上笑脸,问道,“那如何知道谁是令妹的有缘人呢?”

    “这……这愚弟也不清楚了,兴许只有舍妹自己清楚吧。”苏怀瑜只觉自己脑门上渗出汗来,却也不能多说。

    瑞亲王学识过人,竟还信这命定之说?苏灼她知道谁是有缘人?她如何知道,我方是昨日才知道自己对她动了心思,她一个小丫头如何知道谁是有缘人?

    简直是胡闹!这会不会是苏怀瑜的推托之词呢?洛少骞心里盘算着。

    见他不再追问,苏怀瑜忙趁机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愚弟还要回去想家父复命,下次再来叨扰。”

    洛少骞见他一心想走,便也不再挽留,若是此次将他吓到了,日后可便不好再往来了,细水长流,他可是苏灼的亲哥哥啊。

    他这么想定了,只佯装吃醉了酒,搭着苏怀瑜的肩踉踉跄跄直将他送出了府才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