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洛少骞一路来到瑞亲王的书房内,瑞亲王瞧出他今日似乎心情不错,便问道:“侯爷今日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他只得将那香囊的事先搁在一旁,想到瑞亲王日后便是自己的岳丈了,心中愈发恭谨,只正色道:“倒也算不得是什么好消息,王爷可还记得上个月行刺贵府二小姐的两位高手,南宫和柳风?”

    “自然记得。”瑞亲王眯起眼来,他查询多日未得到二人的消息,不想洛少骞似乎是有了二人的消息。

    “晚辈命手下查探二人踪迹,今日得了消息,他二人竟是同黔王世子爷孙令的手下私下联系的。”洛少骞缓缓说道。

    “黔王世子爷?”瑞亲王吃了一惊,只沉吟道,“孙令资质平庸,想必也没有这样的胆识,那此事十有八九是同黔王脱不了干系。”

    “王爷说得没错,这孙令的手下在外人看来是听孙令安排,实则是黔王的亲信,回到都城遇事孙令反倒要听他的吩咐。”洛少骞说道。

    可即便是黔王,瑞亲王仍有些意外,他与他往来较少,没有私交也谈不上有什么结怨。他为何要取灼儿的性命?

    洛少骞忽想到那日中秋夜宴时在假山后听到的话,若是黔王同后宫的娘娘私下有往来,是后宫的人想要苏灼的性命,黔王才动了手,这倒也额说得通。

    可苏灼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女,又为何有人想要她的性命呢?这丫头身上难道藏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他只问道:“黔王常年在封地,同都城众人往来当是不多,王爷可知黔王可有什么旧部在都城?”

    瑞亲王摇了摇头,洛少骞那时年纪尚小或许还不知道。当年文帝亲封了孙誉为黔王,便将他旧部一并封赏,命这些人跟着黔王一同去了封地西黔。

    即便是都城中仍有人同黔王私下往来,文帝也命人探查清楚,或是削官、或是遣去边远的州府,这些年都城倒清清静静,并没有黔王的人。

    洛少骞其实也有所耳闻,文帝忌惮黔王,这已是大齐人人皆知的事,当年黔王辅佐文帝入主东宫、登上帝位,立下汗马功劳,可他自恃功高目中无人,一度妄想把控朝政。

    后来是文帝下了狠心手起刀落释了孙誉的兵权,封他为黔王并将其请去封地,无诏不得回都城来,文帝这皇权才渐渐稳固了下来。

    直到今日市井上还有人借此事说事:只说大齐六代皇帝,没有一位是太子顺利即位的,这亲王夺嫡已是大齐的惯例了。

    洛少骞前些日子便听到这样的风言风语,他倒不为所动,可难保都城的那些官宦又是如何盘算的。

    三皇子益亲王风头正劲,又有皇后娘娘从旁协助,如今倒有压倒太子的势力。

    而太子为人低调,前些日子洛少骞陪他去淮扬府,倒是对这个只顾埋头做事的太子颇有好感,只是不知他日后又会遇到怎样的腥风血雨。

    洛少骞知道自己想远了,忙回过神来,只说道:“黔王世子是八月初才到的都城,而二小姐头一次遇到那二人却是七月。”

    “侯爷的意思是说,都城有人同黔王暗中往来?而那人想要灼儿的性命?或是,想警示本王?”瑞亲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