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谋逆一条路才能证明他并非一个庸人吗?

    这一晚,陈桥睡得很沉,算是这几年来睡得最沉的一觉。

    睡梦中,陈桥好像又回到了21世纪,又重新成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历史老师,每天为着学生们的可也奔波。睡梦中,他不再是一个能够轻而易举决定一个朝代生死存亡的存在。那些曾在他生命中鲜活存在过的人,他的妻子、他所熟识的那些人,也重新成为了教科书上冷冰冰的字眼。

    为他生了三个孩子的李丽质,还是一如先前般嫁给了长孙冲,在二十三岁的时候便因病逝世。看着书籍中李丽质三个字,陈桥一时间只觉得悲痛异常,甚至觉得头疼欲裂。

    不行,他不能离开,若是没有他,他的长乐又该如何是好?而伏岚,尽管他翻遍了所有的历史书籍,都没能够找到伏岚的名字,甚至对于东女国的记载,都不过只有寥寥数语罢了。

    在梦中,他一直平安且平凡地货活到了白发苍苍的年纪,可是心中一直记挂着李丽质和伏岚的他,却终生都没有结婚,最后在养老院中安详地停止了呼吸。

    “大人、大人!”

    耳边有声音响起,陈桥挣扎着睁开眼睛,随即便看到满眼盛着忧色的沈勇达真站在床边俯身看着自己,紧接着,他便又看见了站在沈勇达身后的其他人。

    见到陈桥醒来,沈勇达身后的人也全都围了上来,具是满面担心地看着陈桥。

    陈桥觉得有些头疼,四肢也有些乏力,他刚要说话,便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大人,您发烧了。”沈勇达轻声说道。

    发烧?陈桥虽然没有说话,可心中却止不住的诧异,毕竟这还是他来带唐朝或者说融合基因以来,第一次生病。

    “现在什么时辰了?”陈桥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

    “大人,眼下已经巳时三刻了。”沈勇达忧心忡忡说道。

    看着沈勇达满脸络腮胡子的脸上浮现的担忧,陈桥忽然很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瞧你这是什么样子,我不过就是生病了,又不是要死了。”

    沈勇达愣了一下,他也是实在没想到陈桥到了这个时候还打趣他。

    打趣完沈勇达,陈桥又继续说道:“原想着今日便能启程回营,我这病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大人不必想这些,属下已经命一部分将士现行回营了,剩下的人则等到将军痊愈了再行动身。”施林通走到床边说道。

    闻言,陈桥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眼见陈桥满面病容,众人倒也没有在屋子里久坐,没一会儿便三三两两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