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熙从来不欺负百姓,那些被她教训的人,无意不是欺男霸女、早已恶名在外的混账,那怎么那些人欺压百姓的事情徐小姐看不到,嘉熙做些什么事情,徐小姐倒是全都知道。”

    说到这儿,瀚哥儿又不由发出一声冷笑,嘴角的弧度都与陈桥一模一样。

    “嘉熙一向心善、自小嫉恶如仇,又耳濡目染父亲对如何对待百姓,如此长大的我的妹妹,难道会对被欺压、侮辱的百姓不闻不问不管吗?”

    瀚哥儿的声音不由提高了一些。

    “我不会说好听的话,更是从未为大唐做过什么,许多事情到现在也仍旧不明白,可我知道,我妹妹做的事情没错!”

    “嘉熙是不像徐小姐这般好似一朵娇花,徐小姐说她仗势欺人,她却从未欺压过任何一个百姓,嘉熙向来相信天道轮回、因果报应,她的所为所谓从来都无愧于天地!”

    说着,瀚哥儿看向镇国公之女的目光也愈发严厉了起来。

    “至于她欺负兄弟姐妹,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难道徐小姐在我将军府里面安插了眼线,所以才能笃定说出如此颠倒黑白的话来?”

    在瀚哥儿的目光下,镇国公之女刚刚才聚集起了的一腔孤勇瞬间烟消云散。

    仔细想想陈瀚哥儿说得那些话,何尝没有道理?可她做惯了攀附父兄的菟丝花,又如何能够明白不愿依附他人而活的梧桐木?

    “好了明瀚,”看着镇国公之女萎靡不争、羞愧难当的样子,陈桥终究还是开了口,“徐小姐也是个女儿家,你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听到陈桥开口,瀚哥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后退一步重新沉默了下来。

    “陈将军,老夫教女无方,纵得她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实在无颜再见陛下、再见陈将军啊……”

    听完瀚哥儿的那些话,镇国公一时间也只觉得羞愧难当,看看瀚哥儿,再看看他面前的女儿,再想想那些年岁比瀚哥儿大上不少的其他子女,登时只觉得感慨万千。

    “镇国公不必如此,”陈桥一向很分得清是非好歹,他对镇国公素来也没有什么不满,如今看着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如此唏嘘的模样,心中不免有所不忍,“儿孙的事情,我们又哪里能做到事必躬亲。”

    镇国公点点头继续说道:“陈将军如此胸襟,老夫实在望尘莫及啊。”

    “至于你这个女儿……”陈桥的目光又落在了徐小姐的身上,他长叹一声,在徐小姐瑟瑟发抖的低声哭泣中,说道:“我听闻徐老夫人如今身居勃州,观镇国公行事便可知道徐老夫人定然教育有方,若镇国公舍得,不如早早将小姐送至徐老夫人膝下,免得留在长安城这花花之地,耽误了一辈子。”

    听到陈桥这话,镇国公猛然间好似醍醐灌顶一般,整个人瞬间都精神了不少。

    只是,镇国公虽然深觉此法可行,但自嫁给镇国公起,便吃了不知多少婆婆排头的镇国公夫人,却深知婆婆的厉害之处,如今一听陈桥想将女儿送给婆婆教养,当即便直觉眼前一黑。

    “国公爷!”镇国公夫人惊呼一声,扑倒了镇国公面前,“母亲年事已高,珍儿素来不懂事,若是送去勃州,只怕要将母亲气出个好歹,到时候岂非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