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洛水仙停下了脚步,转头对唐勉说道“唐少府,有些东西,远远看着好像是可望不可及。但其实,只要你肯迈出一步,那东西可能就属于你,只属于你一人。”

    洛水仙的目光深含一抹不可说的意味,里面似有邀请,合作之意,随即又匆匆离开了庆典夜宴。

    唐勉给自己又斟了一樽酒,心中暗道“只属于一个人么?洛水仙,或许你真的懂什么叫爱情。不过你却不明白,我和你不同,我只要默默守护着她,远远地看着她,便心满意足了。”

    心是这般想的,可手上的酒却变得苦涩无比。

    “一个人在此喝闷酒,唐勉,你可别让陛下看出什么。”身后传来了罗响的声音。

    “你以为陛下在乎?”再说,封寒宵能看出什么?他的眼里永远就只有一幅美人图罢了。

    “刚才你和洛太后说了什么?”

    “闲聊几句而已,你不用如此紧张。”

    “那她怎么提前离开了宴会?”

    “大约是急着派人救弟弟了吧。”唐勉随意地说道,“你不会怪我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她吧?”

    “她迟早会知道的。”罗响淡淡的说道“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国内的明争暗斗。王后娘娘光明正大地回来了,如今风头正盛,冯阮两家暂时不会再对她出手。但华炎那边就不一定了,韩于天已经知道我们曾与洛连城联手对付他的事情了。”

    唐勉的脑袋沉甸甸地耷拉下来,旁人一看还以为他睡了过去。罗响却听见了他的喃喃低语“韩于天登基后,雷霆决断,短短几日我派到华炎的耳目便损失了半数以上,他是王后娘娘的同胞兄长,对待他还是要看娘娘是什么意思。”

    “你也说了他是她的兄长,王后娘娘可不是会向着她的亲哥哥?”想当初韩于天送亲失踪,韩鸣舞多着急啊,多次请求封寒宵加派人手搜寻,还隔三差五给他送礼物,以便打听韩于天最新的消息。

    罗响烦恼地皱了皱眉头,他们曾宣誓效忠韩鸣舞,可毕竟在这边生活了很久,且在驹风投入了诸多心力,断不愿眼睁睁看着这个国家被他国侵犯,兼并。

    唐勉却觉得他有些“杞人忧天”了“那可未必,你我一路看着王后娘娘,可还觉得她像以前一样,为礼教束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于他人之手?”

    海市,海龙岛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一回放,渐渐的,罗响对韩鸣舞又恢复了信心“你说得对,她确实不是以前的韩鸣舞了。”

    庆祝的时间总是过得非常快,勉王陪韩鸣舞只是走一个过场,便很快以“还有一些政务需要处理”的理由,提前离开了庆典夜宴。

    不一会儿,宴会上的人们也都赶在天亮之前离开了皇宫。

    大殿上,唐勉是最后一个走的。

    当他和韩鸣舞告别后,正欲离去时,韩鸣舞叫住了他“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