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抹过眼泪,许愿破涕为笑,忽而就笑得很灿烂,仿佛刚才压根没哭过似的。

    她居然还很是喜悦的原地蹦了两下:“好棒,王爷主动和我说话了!快看他说话了,十二个字!”

    齐誉韬差点被这一下给搞懵,什么玩意儿?要不是许愿刚才哭了半天,他都要以为许愿是在耍他了,怎么都在死亡线上游走大起大落了还记得他说话这事?心下无奈至极,简直啼笑皆非,这小姑娘到底脑子里装得都是些什么?

    都不知该笑还是该气,齐誉韬憋了半晌没憋住,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有病?”

    “王爷又主动和我说话,真是太棒了!”许愿开心的蹦起来欢呼,落地后又双手叉腰,撅起嘴嚷道,“我没病,就是没病!再说我有病就踹你屁股!”

    “你……”齐誉韬额角跳起来,差点就破功了,还好他把自己拉回来,脸上还是那般闷棍沉冷模样。

    明明劫后余生大起大落的人是许愿,眼下弄得仿佛成了他似的。天底下怎么有这种乌烟瘴气的怪胎?

    随齐誉韬一道而来的司鹄和一干将士,看许愿的眼神也充满各色离奇:讶异的、哭笑不得的、惊讶的、八卦的……反正就是看怪物的眼神。

    他们边看许愿,视野里还有满地凌乱和血腥,那个年长男人还被齐誉韬钉在树上。而那白衣服小姑娘,就这么颐指气使立在血泊和断肢中,嚷嚷着要踹他们王爷的屁股……

    这画面简直!纵使他们跟随齐誉韬上过战场,各个都沾过满手血腥,也不曾见到这种巨大反差且特别不合理的画面。

    也难怪也王爷这样的闷棍,都快顶不住这许愿。

    如此小姑奶奶,谁顶得住啊?

    甚至有人在心中啧啧忖道:总觉得再这么发展下去,王爷会栽在这小姑奶奶手里。

    齐誉韬冷着脸别过目光,转身去扶兰慈县主。他小心握住姐姐的手,扶着兰慈县主错开地上的血腥痕迹,带她走远一些。同时他向司鹄等人使了个眼色。

    司鹄他们接收到齐誉韬的眼色,立刻开始行动,彼此都很有默契,知道接下来该清理此处的痕迹,做好善后工作。

    见司鹄走向第一个死去的年轻男人的尸体,打算将其弄走时,许愿蓦地想起什么,连忙跑向那具尸体。

    她直接把司鹄推开,伸手去扒这具尸体的袖子。当撸起这尸体左边手臂时,她看见尸体左手臂上的日月同辉的刺青图案。

    眼中蓦地就是一沉,心也跟着一沉。许愿在司鹄有些莫名的目光下,迅速起身,跑向另一个被她杀死的年轻男人的尸体。

    这个年轻男人就比较不幸,因是在战斗中整个人撞在许愿的细线上,所以被细线分成了好几块。许愿拿起其中一块扒拉两下,一看不是手臂,就赶紧丢在一旁,又去找手臂的那一块。

    司鹄和周遭几个将士看着这一幕,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了。她、她、她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