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昭随施盈盈一路入府,两人身后随行足有五六个丫鬟,沿途还遇施府丫鬟们的恭敬行礼,她心底有数,施盈盈乃是施家唯一的千金,备受宠爱。

    因施家子嗣单薄,施老爷虽有几房妾室,可这些年都无人为他添丁,子嗣有且仅有施盈盈这么一位独女。

    而今年,施夫人再度有孕,可算是给施府添了一门大喜事。

    前一月施夫人平安诞下孩子,还是个男胎,施夫人上了年岁不便照看孩子,孩子便交由乳母养着,府内上下为这个新来的小少爷皆沉浸在喜悦之中。

    然就是这个时候施夫人却有了一件难言之隐,不便启齿之事。

    珊瑚进屋传报后,施盈盈与杜明昭同入了施夫人所在的内院。

    床榻之间一位妇人侧卧于上,如今的五月天,她却穿着厚重裹了近四层的褙子,似乎是极其畏寒。

    施盈盈的芙蓉面扬起笑来,“娘,我带小杜大夫来了。”

    杜明昭行礼道:“明昭见过施夫人。”

    施夫人神色恹恹,她的脸抹了胭脂却盖不住脸颊的惨色,眉间更是充斥着疲倦,她“嗯”了一声,抬手递过去,“我这病……还望小杜大夫能治好。”

    有的话她难以启齿。

    杜明昭了悟,她走上前,珊瑚顺势搬来一方圆凳,她坐下后探出手指先为施夫人把脉。

    施夫人体虚,脉象细涩,手腕肌肤触得很凉,杜明昭收了手,又去掀盖在施夫人身上的薄被,道:“失礼了。”

    因要看诊,无外乎要触碰施夫人的身体,而施夫人虽有些不适应,却也还是应许。

    杜明昭按压了两下施夫人的小腹,问她:“夫人这处感觉如何?”

    “会疼。”施夫人皱眉,“自产后……那个不干净,我就时不时会痛。”

    “腰会酸吗?”

    “酸。”

    “这处的疼是什么样的疼,胀、酸还是坠痛?”

    施夫人仔细思忖,后道:“是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