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蛇?”赵眉从前是听说过,有些人家里会固定的有一条蛇,这些蛇无毒也不伤人,有守宅的用途。但她不大信这说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谢子渊先头还对陈氏挺严厉的,突然放手叫她看着办就好。赵眉忍不住多想了。他真对她这么放心,还是知道了些什么,放手看看她会怎么做?

    她讨厌起他们之间十岁的差异来。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这叫她时时觉得不安心。

    心里想得太多,午后陈婉容踏进过驹院时,赵眉恰好站在院中的树下,不知不觉一手撑住了树干。

    防御的姿势这样明显,陈婉容一下就看出来了,皱着眉头上前两步硬撑着笑道:“妹妹这是做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赵眉自己给自己打气,在这蠢货面前落了下乘,未免也太差劲了!尽管放马过来,自己一招不落的都接下来便是。

    她的手离开树干,双手轻轻拍了拍道:“你又有什么话要说?”

    陈婉容满脸诧异,越走越近离她不足一拳头处停了下来,压低声音道:“妹妹,难道没看那本书。那可是谢郎的笔记,里头写的都是他贪污受贿的证据。你是不晓得该把东西拿给谁,要不要姐姐给你指条明路。”

    都这样了,还叫人家谢郎。

    赵眉好想糊她一脸灰。

    心里头突然就起了歹意。

    赵眉用力扯了她一把道:“你跟我来。”

    带着陈婉容进了房,赵眉大力关上房门,从床底下捞出布包,打开谢子渊的笔记,翻到他吐槽陈浩言的那一页指给她看,冷笑道:“陈姐姐,你确定要把这笔记交上去,我看不如就直接交给皇上,叫他来判一判,你爹他是不是清清白白无半点毛病。”

    陈婉容眼睛睁得老大,几乎要脱出眼眶,半响叫屈道:“我爹是冤枉的,他从不曾做过亏心事。难怪谢郎这些年都不肯与我亲近,原来心里头竟有这等想法。”

    赵眉把谢子渊的笔记塞进她怀中,冷笑道:“有种,你拿去和你的谢郎说清楚,在我这里嘤嘤嘤地哭个什么劲。”

    “嘤嘤嘤……”

    陈婉容哭了两声,抽泣道:“妹妹错怪我了,我都是为你好。谢郎做了那么些错事,你都瞧见对不对,倘若不走留在谢府中早晚会被连累,不如趁早远走高飞。明日我再来找你,姐姐带你去谢郎的书房中找到新的证据。”

    “是吗?”赵眉不以为然。再上她的当,她就是个傻子。就算想走也轮不到她陈婉容在这里指手划脚,她是没银子还是没长脚了。为了走出谢府还由着她她拨来弄去的。

    “你相信我。”陈婉容信誓旦旦地说了几句,抱着谢子渊的笔记出去了。

    她这里刚出门,赵眉转头就碰上了谢婆婆的眼光,疑惑地皱着眉,好似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