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无论心志还是定力都十分不同寻常。

    进凤鸣轩时,祁邶夜已经到了。

    他负手而立,月白常服宽松的穿在身上,清贵之气扑面而来。

    狭长的双眼扫过徐幼薇身后的两人,紧蹙的眉峰稍微舒展了一些。

    祁邶夜接到徐幼薇寻到神医的消息,只觉可笑,他与凤止山遍贴皇榜多日,亦未寻到人。她前脚才同他说要寻神医,后脚便将人带来,前后不过一日功夫,不是可笑是什么?

    但他既允诺了她神医之事,便不好失信,只得皱着眉看她寻了什么人过来。

    未曾想这两人无论气度还是风采都如此不凡,心里那点不以为然也消散了几分。

    白先生与剑尘抱拳见礼:“见过太子殿下。”

    两人行的都是平辈相交的礼节,这对太子是极不妥当的。

    徐幼薇怕祁邶夜动怒,忙上前解释:“殿下,白先生是避世之人,不太懂俗世规矩,殿下莫要计较才好。”

    世间凡有大才者,多少都会有些傲气,祁邶夜作为储君,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只是瞧着徐幼薇满脸担忧的模样,心里不免划过几分不悦,她这表妹素来乖巧怯弱,不爱与人相交,何时竟担忧起陌生男子来。

    徐幼薇见祁邶夜不说话,只当他还在为礼节之事不快,温声道:“殿下,凤二姑娘还在屋内躺着,先请神医帮凤二姑娘瞧瞧如何?”

    提起凤宛云,祁邶夜心里那点怪异便消散了,他见剑尘始终落后白先生半步,便对白先生道:“不知先生从何而来,从医有多少时日?可知屋内之人中的是天下第一奇毒奇鲮香?”

    白先生微微一笑:“在下不过乡野草民,来历不说也罢。学医时日到不短,但论治病救人,却不过近两年之事,实在惭愧。”

    祁邶夜舒展的眉峰又蹙起,对他这番答话实在不满,莫非真是从哪里来招摇撞骗的匹夫不成?

    白先生察觉祁邶夜心思,垂眸笑道:“至于奇鲮香,说来也巧,这毒恰是在下所制。”

    “你说什么——”

    祁邶夜大吃一惊,眸光落在白先生满头银丝,心中隐隐浮现一个猜测,动容道:“先生难道是名震南蜀的灵均先生?”

    白先生并不否认,只笑道:“不过是说着玩的称号,哪里当得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