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发生的那一幕,至今还历历在目。蒋升潮靠在椅背上,疲惫地揉着眉心。

    和那个女人结婚,是蒋寒第一次忤逆自己。

    于是他把蒋寒后来从家里搬出去、自己开公司、赶走张管家等等一系列‘异常’举动,都归结于这个恶劣的“开端”。

    因此,要重新收回对儿子的掌控,就要从他走错路的原点来纠正。

    回到疗养院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傍晚的温度很舒服,暖暖的空气中吹过凉丝丝的风,让人浑身的细胞都放松下来。

    告别了张莫,夏初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房间,推开虚掩的门,看到餐桌上摆满了饭菜,却一口没动。

    蒋寒正独自坐在窗前发呆,夕阳下的背影瞧着有些孤单。

    心头顿时没来由地涌上一丝愧疚,夏初站在门口吸了一口气,掩去脸上的疲惫,换上一副欢快的语调,笑着说:“这么认真是在看风景,还是在看楼下的美女呀?”

    听到声音,蒋寒立刻回过头,幽暗的眼神倏然变亮。下一秒,人就扑到了夏初面前。

    夏初正要抬脚换鞋,被吓得差点坐到地上去。

    蒋寒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住了夏初,低头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感受着她的体温,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颤抖,“你终于回来了!”

    夏初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出门回来蒋寒都是这种奇怪的反应?垂着手臂任由他抱了一会,夏初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快松开,我这一身的泥,你怎么还没吃饭?”

    蒋寒又紧紧抱了几秒钟才松开手臂,“我没胃口,想等你回来一起吃。”

    “那你还得多等一会,我得冲个澡,”夏初走进卧室,拿了睡衣朝浴室走去,“我会很快。”

    十几分钟后,夏初穿着睡衣,戴着粉色的毛巾帽,耷拉着拖鞋走到了餐桌前。

    今天体力耗费过度,急需补充一点能量,夏初坐下来二话不说,端起杯子就大口喝了起来,不料橙汁浓度太高,酸得她打了个颤。

    蒋寒夹了一块山药放在夏初的盘子里,问道:“怎么累成这样?”

    “我和莫莫姐去看了那块地。”夏初放下空杯子,看着山药撇了撇嘴。

    蒋寒手上动作一顿,定定看着夏初,“去那么远的地方怎么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