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校的作息比普通学校要起的更早一些,悠长的起床音乐响到第二段时,宿舍门被被踹开了,宿管拿木棍敲着盆,吵得人不得安宁。

    一层楼的人挤在一起去洗漱,钟琤让三枝在宿舍等着,他挤进去接了一盆水,挤了牙膏在牙刷上,两个人蹲在阳台上刷起牙来。

    六点二十要在教学楼下集合,然后跑操跑到七点半,吃完饭后上两节文化课,学生们又要投入训练。

    来这所学校上学的孩子,不说别的,体力都是一等一的好,一个小时的早操下来,很多人都热的出汗,可也没看到有谁因为体力不支而退场。

    去食堂吃饭时,学生们身上的热气升空,杂乱而又喧闹,这样的景象平日里还真是不容易见到。

    钟琤没有等来薛洋,去昨天的树林也没有找到他。

    他牵着三枝饭后去散步,学校并不算大,教学楼也只有两栋,其他的都是体育场所,篮球场,排球场,乒乓球台,跑道,泳池……

    别的学校没有的运动设施在这里都能看到。

    问了薛洋的同学,他昨晚甚至没有回宿舍。

    钟琤知道他没死,也就不记挂他了。带着三枝去电话亭给齐北焉打了一通电话。

    是王琴接的,齐北焉上学去了。

    “喂,王姨。”

    王琴坐在轮椅上,把毛线放在腿上,两手拿着电话,满脸的紧张:“小琤啊,你去哪了?你爸爸妈妈都快急死了!昨天都要报警了!”

    “姨,我没事,我现在在市里呢,一切都挺好的。我跟您说,是怕你们怪北焉,是我自己想来市里的。”钟琤抠着电话线,把话筒放低一点,让三枝也能听到那边的声音。

    “是王姨。”

    “嘘。”钟琤食指放在三枝嘴上,让他安静。

    可王琴还是听到了声音:“你已经找到三枝了?”

    “是的王姨。”

    “三枝怎么样?”

    想到三枝身上的伤痕,钟琤神色冷了些:“不怎么样,他身上有很多被人掐出来的淤伤。”他声音变得低沉,好像就在等着王琴问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