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铮这种情况,顾宁归并不是专业的,也顾不上脑震荡之类的后遗症,虽然他一出现,宋铮身后的人体铸成的肉墙停止增高。

    一个个瞪大着眼睛,像死不瞑目般看着他。

    顾宁归一个大男人看得心里发怵,从白大褂里掏出一包医用棉花,草草地给他止血。

    “可以自己走吗?”

    宋铮呻/吟一声,扶着后脑勺:“可以。”

    虽然一站起来脚下就趔趄,顾宁归赶紧扶住他。靠的越近,顾宁归越把宋铮看得仔细。

    宋铮看起来确实老了,很多,尤其是他扶住的那条胳膊——那绝对不是一条属于三十岁左右、正值壮年的成年男性胳膊。

    宋铮是真的老了,不是惊吓,不是精神上的衰老,是时间作用在肉/体上留下来的痕迹。

    忽然,顾宁归问了一句。

    “宋警官,你今天几岁?”

    宋铮心里猛地跳了一下。明明顾宁归问的话和自己之前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他心里隐隐有了预感——有什么超乎想象的事情发生了。

    宋铮嗓子沙哑得可怕,说话时能吞下自己喉咙间的血沫。

    “四、十三。”

    顾宁归长长地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

    他扶着宋铮往一楼走去,当下完最后一阶台阶,他说:“到了。”

    “好。”宋铮其实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宋铮没错,他也没错,也许……季越也没有错。

    顾宁归锁上急救通道的门,转头问宋铮:“你是从湖里来的?”

    宋铮眼前一片血色,但他却觉得自己的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明。

    “你和他们不一样。”宋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