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之间,顾宁归感觉有只手在自己腰间摸来摸去,他“啪”地一下打掉那只手,嘴里嘟囔着:“别闹。”

    说完,侧过身去,靠着车门窝在一角浅眠。

    季越凝视他许久,直到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都僵了,忽而低头俯身在他的耳间:“我没有相亲。”

    顾宁归眉眼依旧舒展,对外界毫无知觉。

    季越定定地看着软而红润的耳垂许久,垂下眼眸,帮他扣好安全带。

    顾宁归是半夜被饿醒的。

    本来一天就没吃多少东西,喝了一瓶酒后就一觉睡到了凌晨。入夜的温度降了不少,顾宁归揉了揉正在造反的胃,裹毛毯下楼。

    经过书房的时候,门缝泄出淡淡的光,顾宁归停在门外一会儿,穿着拖鞋的脚趾动了动,强忍住了敲门的欲望。

    季越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顾宁归心事重重地下楼。

    顾宅的佣人是朝六晚九制,这个时间早就下班回家了。顾宁归先去厨房转了一圈,别说剩菜了,连颗水嫩的萝卜也没有。

    顾宁归失望地耷拉下耳朵,只能去冰箱里翻翻捡捡,最后在一堆填不饱肚子的零食里面找到了做三明治用的半袋面包。

    面包被冰得又冷又硬,但顾宁懒得去用微波炉热,直接往嘴里塞。刚咬下一口,他就觉得门牙不是自己的了。

    顾宁归惊奇,是怎么把面包冰得跟冰棍儿一样。的?

    艰难地把卡在喉咙里的面包渣子吞下,余光一瞥,看见一排小数字。

    顾宁归瞬间僵住。

    过……过期了。

    嘴里的半块面包处境突然变得尴尬极了。

    顾宁归最后还是选择把它吞进去,但剩下的半袋子却是不敢再吃了。

    就在他生无可恋的时候,楼上一道狭长的光束照了下来。季越的面容在背光中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