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愈发看不透东方持。

    她不明白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只知惹着他,让他不高兴了。

    让他不高兴如今是大忌。

    她必须尽快获得他的信任回到他身边,这样才有机会攻略他。

    棉棉连忙低眼,忍住头重脚轻,发晕犯困的不适,一脚深一脚浅地穿过花丛,来到他跟前三尺外,下跪行礼。

    她感觉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压,以及凝滞在她头上的森冷视线。

    我的祖宗,我到底干了什么惹着您了?

    幸好东方持什么都没说,淡淡让她平声,随即向太后说了句儿臣去去就回,便离开了那里,往她来的那条路走去。

    棉棉有点意外。

    他是去哪儿呢。

    男人沿着小径大步走出去,一双长腿在高开的袍裾间有力摆动。

    穿过花丛,拐过一片奇峰怪石,一顶轿子出现在树丛后面。

    轿夫见他来了,伸手欲将帘子打开,男人利目一刮,轿夫顿时醒神过来,连忙垂首退后两步。

    他冷冷收回视线,走到轿厢前,伸手夹起帘角,微掀开了一道缝。

    男人颀长的身躯微微弯下,低头将鼻子凑近那道缝隙,轻轻一嗅。

    味道已经很淡,但足以让他分辨出这是什么味道。

    清新,微甜,就像晨阳里徒然绽开的花苞,勾人的香。

    男人沉冷无波的墨瞳,霎时绽出了异光。

    下一瞬,他扯高帘子,弯身利落地钻入轿中。

    一旁的荣霖见此顿时严肃紧张起来,向几位轿夫打了个眼色,轿夫即垂首快步离开,这片树丛便只剩下了这顶不时微微摇晃的轿子,以及安静候在一旁的荣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