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川一眼就看出来我要干啥了,立马拉住我:“你还发着烧,想招魂?你特么是不是嫌自己活得长,没法早早的去投胎?”

    “滚。”我甩开他:“我做事儿,从来都是好好开始,好好结束,绝对不留烂摊子。”

    再说了,三脚鸟的能耐撑着我,我能怎么样?

    “那也不行,”陆恒川还是扯着我不撒手:“这个地方,是十里铺子吗?”

    诶呀我擦,我也给忘了,对了,之前在山洞里面,我已经强行征用了这里的死人,管这块地方的城隍要是知道了,一定不大过得去——好比上次九里坡城隍那样,真要是上大城隍庙那去告我,一告一个准儿。

    我看向了王德光,王德光会意,立马说道:“老板,不瞒您说,这个地方,是六丈原城隍庙的地界,跟咱们素来没什么交情,你,你可别得罪了他,咱们已经跟九里坡城隍不对付了,再跟六丈原的闹蹬了,这不成了腹背受敌了吗?”

    这倒也是,可熊孩子们眼巴巴的这么看着我们,我还真是不忍心……

    “虎头!”忽然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回头一看,看见了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

    这个汉子肤色黧黑,模样特别精神,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英姿飒爽的,倒是跟这个熊孩子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

    “爸爸!”王虎头一下一蹦三尺高,指着那个汉子就说道:“大格,你瞅,那就是俺爸爸!”

    “你爸爸……”我嗓子有点不舒服,声音也沙了:“长得挺帅。”

    这就是之前的一个乾麂子,我记得他,他掉了一只胳膊,剩下的一只胳膊,死死的攥着什么,一直没撒开。

    现在,这个人张开了攥着的手心,那个手心里面,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包——一块奶糖。

    “给你留的,知道你爱吃。”那个汉子咧嘴一笑:“你来接俺了?真是俺的好儿子。”

    “爸爸!”王虎头跟脱了缰的小马驹子一样,奔着那个汉子就撞过去了:“爸爸,俺老想你咯!”

    “咱们回家。”汉子一手拍了拍王虎头的脑袋瓜:“回家。”

    “嗯!”王虎头很用力的点了点头:“回家!”

    “小栓子!”这会儿,更多的人影从那个“小柴禾垛”附近冒了出来,对着那些个熊孩子们就笑:“你们来接我们了!”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