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芽是被三哥田爱民背回家的,既来之则安之,她已经接受自己来到这里的事实,只是现在头痛这种局面怎么解。

    十六岁的小姑娘想男人,还跟男人睡在一起,这话传出去,田家还怎么在村子里待。

    “老姑娘,老姑娘。”

    张春花压低声音轻轻喊着,手里端着一碗红糖水,里面卧了两个荷包蛋,慢慢来到田小芽床前,看到女儿双目紧闭,满是心疼。

    只恨刚才打那个野种的巴掌打少了,不过想到三个儿子去找霍家麻烦,她心底的不舒服少了一些。

    老姑娘怎么喜欢那个野种,不过那小子长得确实不错,也难怪老姑娘看中他,只是老姑娘还小,才十六岁,即便想结婚也要等两年。

    “芽芽,起来吃点东西,姆妈做了红糖水荷包蛋,这都大半天没吃东西,饿了吧。

    你喜欢霍家的野种,虽然他出身不好家里也穷,不过只要你喜欢,姆妈就让你爹去谈,反正霍家恨不得把他撵走,不如就让他住到咱们家,当上门女婿得了,等你满十八岁,姆妈给你两成亲行不?”

    这是张春花想出来的最好办法,老姑娘看中那个野种,还睡在一起,已经没办法了,不如让那野种做上门女婿,这样一来名声也顾住了,二来自己最心疼的老姑娘也能留在自己身边儿。

    田小芽再也无法装死,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高大壮实的妇女,对上她关切的目光。

    见女儿睁眼,张春花心头一喜,“你放心,你三个哥哥已经去霍家了,这事姆妈一定给你定下来,只要你俩定了亲,那就不算败坏名声,村里人要是敢说三道四,我就撕烂她的嘴。”

    “姆妈。”

    田小芽颤巍巍地喊了一声,她从小养在爷爷奶奶身边儿,父母离婚后,她被判给了父亲,结果父亲把她丢给爷爷奶奶,她的亲生父母都另外结婚娶妻,重新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就像个多余的人,在她记忆里,她似乎都没喊过爸爸妈妈,这是她二十多年第一次喊姆妈。

    看到小女儿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张春花心疼极了,女儿定是受了委屈。

    “老姑娘,跟姆妈说,有啥委屈,姆妈替你出气。”

    田小芽能感受到张春花对原主是真疼爱,张家日子不富裕,也就是刚到吃饱饭的水平,可是张春花却把好吃的都留给小女儿,孙子都不给,舍不得小女儿干活,干脆送去学堂读书。

    八十年代的乡下,男娃女娃长到十来岁就辍学回家干活了,去学校上课的也有,大部分都是男孩,女孩子像田小芽这般,读到高中的少之又少,七八岁大的孩子就是劳动力了。

    而田家送田小芽读书,第一是让小女儿多学点,第二是读书听着多清闲文雅,自家小女儿就该这么娇养着。

    “姆妈,我跟霍启东啥都没发生,我也没有跟他睡、睡觉!”

    “啥?”张春花听到这话,放下碗差点跳起来,“你没跟他……可菊花跟我说,看到你跟霍启东躺在一张炕上,霍启东身上还挂着你的红裤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