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内只有一张小床,一扇小窗连阳光也仅透射了几缕,孙侯坐在小床的床沿,双手撑在腿上,手掌放在脑后不断的挠动。

    事情太突然了,孙侯回忆着今早杨定的两个电话,一个是让他送人离开,一个是护送取消,这么明显的事情孙侯也没反应过来,还傻兮兮的和狼帮的人攀谈。

    孙侯的回忆并不是在思考今天犯下的低级错误,而是在回忆这些日子以后自己的所作所为。

    公司的事情几乎没有打理,自己整天泡在茶坊里打牌,而且对杨定这个兄弟,孙侯也是十分内疚,有些事情确实是对杨定有所隐瞒。

    杨定要怎么处置,孙侯都没什么怨言,怪只能怪他的立场不坚定,受到头狼的威胁便软了下来,不过孙侯知道,就算是换成现在,他仍然害怕,害怕头狼那魁梧的身份,害怕头狼锋利的眼神。

    正在孙侯反思的时候,禁闭室的门打开了,孙侯侧头看了过去,眼里充满着自责,“杨哥。”

    杨定关上了门,坐在了床边,抬头看着唯一一扇小窗户,“孙猴子,你差一儿让我两个朋友被害,你知道吗。”

    孙侯没敢看杨定,低着头,自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打得清脆响亮,“杨哥,对不起,我知道我今天做的事情犯下了大错,我不求你原谅。”

    孙侯虽然性格散漫,不过在丰台县也是有一定的地位,杨定看着他哭丧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寒意,有好日子风光的日子不过,偏偏要选择走一条死路。

    杨定说道,“孙猴子,继续讲,以前你还在背后做了什么事情。”

    孙侯没有隐瞒,全都讲了出来。

    狼帮一直在从事毒品生意,与市区里的大毒贩苏江河合作,加上初一那天的车祸,三联社一直都有人盯着狼帮和头狼。

    孙侯也讲了,某一天头狼突然找上自己,拿出刀子威胁,孙侯真是没办法,于是向杨定撒了谎,说狼帮可能没做毒品生意。

    不过有一没有撒谎,头狼这人确实太生猛了,如果不动用枪械,十几个人也不一定可以将他擒下,跟踪头狼完全没有意义。

    把一切都讲出来,孙侯也如释重负,他虽然讲义气,不过面临死亡威胁时,那种恐惧是任何时候都无法想象的,人都要思考利与弊。

    孙侯说道,“杨哥,任你处置吧,我留条命就行了。”

    孙侯知道现在的三联社已经和过去大不相同,无规矩不成方圆,而且自己确实犯下了道上的大忌,孙侯只求凭自己和杨定过去的关系,和这么久所做的事情,留下一条命。

    杨定从没想过要取孙侯的性命,“孙猴子,头狼差儿抹了你的脖子,今天你所讲的事情也足以把你千刀万剐,对吧。”

    孙侯紧张起来,双手双脚开始有些颤抖,“杨哥,我不想死。”

    杨定拍了拍孙侯的肩,“谁也不想死,你已经两次面临死亡威胁,不过你都活着,我希望你继续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