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什么?谁被绑走了?”白穆辰刚向皇上报了最近匪患和江湖不法教派的事情,正出了御书房,小木子就急匆匆赶来了。

    “殿下!是暗卫那边来的消息......说,说是安姑娘的弟弟被掳走了。”小木子凑到白穆辰耳边说。

    “被谁掳走了?说清楚。”白穆辰眉头一皱。

    “好像是梧桐教。”小木子仔细一想,说道。

    “哎!殿......殿下,您去哪?”随从左右皆惊,只见太子殿下头也不回地向御书房走去。

    “去找父皇,孤要亲自剿匪。”清朗的声音传来。

    御书房中,皇上正传了兵部尚书苏晏河问话,两人说道一半,突然有内侍禀报:“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既是太子,臣先行退避。”苏晏河忙识趣说道。

    “苏爱卿不必,且在一旁听着就可。”皇上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宣太子。”

    白穆辰进来,发现舅舅也在,互相行礼招呼后来不及多寒暄,就对皇上直言:“父皇,儿臣请命,亲自去汉原城剿匪!”

    皇上正喝茶的动作瞬间一顿,茶水差点洒了出来,好在他平常太子的惊言骇语听多了,失态过后立刻恢复原貌,他故作轻松地拂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胡须。

    “皇儿何意?你刚出去前不是推荐郑奎将军去剿匪吗?”怎么短短几分钟之内就变了卦。

    旁边风度翩翩的美髯公苏晏河也听不下去了,劝道:“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太子您贵为储君,是千金中的千金,理应高居庙堂啊。”

    白穆辰若只是面对父皇一人尚好,多扯些理由,加上汉原城本就离长安城很近,父皇多半会同意,可是还有个舅舅苏晏河,那就不好糊弄了。舅舅把他看作苏家和端朝共同的希望,恨不得什么危险事都替他做了。

    只能下狠药加大力度,白穆辰多年的演技在此刻爆发,他一撩四爪金袍,单膝跪地,带着悲愤的声音道:“儿臣听闻江湖流匪杀伤掳掠百姓,手段凶残,上百孩童惨遭毒手......孩儿出了御书房,被那冷风一吹,只觉得儿臣身为端朝储君,却不能保护百姓,还有何颜面立于朝堂?唯有手刃悍匪,才能心安。”

    皇上被他这番话感动:“我儿仁善......”

    苏晏河怕皇上金口玉言直接准许了太子的请求,他十分理智,就算太子您再忧国忧民,也不必亲自上阵吧?于是顾不得那么多,没等皇上说完就开口:“殿下既然这么担忧,要不派我兵部的重臣,或者枢密院的将领去剿匪,也是一样的。”

    “不不不,不一样。”太子殿下连说三个“不”字,“孤亦有报国之志,不能攘外,惟愿安内。”

    这话说的就有那么些暗藏玄机了。表面上看是“哎呀,我也很想报效祖国,不能出去打仗,处理处理国家内部的祸患总可以吧......”,实际上加了那一个“亦”字,就成了“大皇子能报国,孤也要建功立业,你们不让我去边境打仗,剿匪就不必拦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