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宁气呼呼道:“我去库房里看看。”他伤得这么重,药箱里这些伤药肯定派不上用场。

    出了寝宫,徐幼宁去库房里找到了一罐雪莲冰清膏。去年冬天她不小心碰到炭炉,哥哥赐了她这药膏,涂上去之后冰爽宜人,非常舒服,后来水泡消了,也没有留疤。

    徐幼宁取了药膏,又去冰库里拎了一篮子冰块。

    回到寝宫的时候,李深脸上的面具还没有完全揭下来。

    “我拿了些雪莲冰清膏过来,帮你敷上。”

    “这玩意可稀罕着,给我涂下去这一罐可就见底了。”

    雪莲冰清膏是用数十种珍贵药材调配而成,制一罐药,光是天山雪莲就要十几年,有时候年份不好,一年采到的雪莲都不够做一罐的。

    “给你涂了就涂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深的身上原本火辣辣的疼,这雪莲冰清膏一敷上去,整个后背顿时清凉了,痛楚也消除了大半。

    他集中精力,把脸上的面具撕了下来。

    “转过来,我给你涂药。”

    李深依旧背对着她,没有转身。

    徐幼宁歪着脖子看去,见李深正注视着镜子里的他。

    镜子里的他,面目狰狞。

    他的脸绯红异常,深深浅浅,红得各不一样,眼睛周围大约是因着眼皮比较薄,在撕扯面具的时候都渗出了血珠子,乍一看去,以为他的眼睛在流血。

    徐幼宁迅速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他这副惨状,她低着头从药箱里重新拿了块干净的白布,递给李深。

    “擦把脸吧。”

    李深接过白布,并未立时擦脸,依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很可怕,是吗?”

    从前的李深,赞一句面如冠玉也不为过,现在这副模样,别说是跟从前相比,光是看着就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