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嫣喜滋滋的走出了店外,身后的清竹背着的包袱明显的鼓了起来。

    程淮却兴冲冲的拉着她往一家卖篦梳的店走去,“常州篦梳很是出名,与扬州不过一江之隔,听客栈的掌柜说,这家店就是常州的篦梳……”

    彤嫣听得一愣一愣,被他拉着进了店里。

    一上午,清竹背上的包袱已经装得满满当当的了,三人才回了客栈。

    彤嫣瞧着散落了一床的东西,心都在滴血了。

    什么胭脂发油,篦梳簪花,披帛苏绣,琼花露酒……

    各式各样的小玩意,每个单独拎出来都不怎么起眼,也不贵重,可总的算下来,这价格就要上了天了。

    送礼就是这样,送一个不算多,可是送的亲戚多了,加起来就是一笔巨额。

    她一边分捡着,一边自言自语着:“吴氏,三婶,四婶,公爹……”

    “才刚出来,怎么就想着回去的事了。”程淮哭笑不得,拾了一支精致的花簪,别到了她的发髻上。

    彤嫣不用看都知道一定非常滑稽,她嗔了程淮一眼,将那花簪拔了下来。

    “不准备好心里不踏实。”彤嫣一边说着,又都将东西敛起来,放好。

    程淮有些默然,他还以为是彤嫣喜欢才买的,原来这都是别人的。

    ……

    楚素素满脸泪痕的拽着楚知府的袖子,“阿爹,你看看女儿的脚,这可怎么办啊,都是那个贱民踩的,他就是故意的!”

    她正倚靠在自己的梨花木架子床上,眼睛都哭肿了,手边的小几子上是刚喝完的骨头汤,厨房里特意熬给她补骨头的。

    楚知府心疼的不得了,乖乖长,乖乖短的,拍胸脯保证,明个儿就带人拔地三尺也要将那犯事之人找出来,治他个故意伤人的罪名,关他个一年半载。

    楚素素这才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勉强答应了。

    可随后她的眼前又浮现了程淮俊美的面容,让她的心不由得多跳了两下。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