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玉暖一开始见他顿住脚步,以为他终于动摇犹豫着要留下来,没想到他竟然还是一语不发地走了,不由狠狠地咬牙,心中又羞又怒。

    她已经如此不顾矜持地袒露了心迹,却仍得不到他任何的回应,那个该死的俞团团到底有什么好,风云烈即使知道了她是自己的亲妹妹,却仍心系于她,不肯转移。

    卿玉暖清丽的面容控制不住地狰狞扭曲,满腔抓心挠肺的不甘与愤恨。

    她最恨的,是她已猜到了风云烈的想法,他竟然想要将那个秘密死守在心底,宁愿自己背负负心薄幸的骂名,也不愿俞团团知道他们是同父异母亲兄妹这个残酷的事实,他在故意伤害她的同时,也在为她维护住那个美好单纯的世界,让她不会被这段畸打入无法救赎的痛苦地狱。

    而这个男人,却宁肯独自一人身陷地狱,独自一人承受地狱炼火的残酷焚烧,宁肯永远不得超生......

    卿玉暖越想越咬牙切齿,可偏偏她还不能去揭穿,否则就证明了她也知道真相,所以她只能闭嘴隐忍。

    心中憋火至极,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但卿玉暖还是渐渐露出扭曲的笑意,无论如何,只要一想到风云烈与那个该死的女孩再也无法在一起,她心头就涌上一股解恨的快意。

    没关系,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来等待,也有的是办法来收服那个冰山般的男人,而俞团团......

    “呵......”卿玉暖冷笑出声,脸上尽是解恨的得意,“跟我抢?俞团团,去死吧!”

    一扬手,怀里抱着的男士西服,再次散落一地......

    车行路上,副驾驶座里的保镖再次不安地扭头朝后座看去,女孩惨白的面色让人不忍直视,他回过头,轻轻叹了口气。

    “小姐......”保镖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现在......要去哪里?”

    后座里苍白失神的女孩,闻言微微一怔,再次失神地看向窗外,那双漆黑的眼睛仿佛空洞,不假思索地低语喃喃。

    “我要去哪里?”她仿佛自问自答,“......从哪里来,就该回哪里去吧。”

    得到这样的答案,保镖也微微一怔,与开车的那名保镖对视一眼,只好点头。

    “......是。”

    俞团团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里,走进客厅,坐进沙发里。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很久都不眨动一下,只是干干地大睁着,无神地看着前方,却什么也没看进眼底。

    从跑出卿玉暖的卧室开始,她就一直拼命地提醒自己不要哭,她从没有做错什么,不应该为此而掉眼泪,所以她始终大大地睁着眼睛,努力不让眼眶里有湿润的机会。

    她不哭,她没有错,她没有伤害任何人,没有辜负任何人,该哭的人不是她,所以坚决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