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团团抱着他的脖颈,陌生的浓烈的男人气息立刻充斥了她的呼吸,她知道不妥,却不敢松手,内心哀鸣不已,没有恐高症的人,永远无法理解恐高患者的恐惧。

    “对……对不起,我……真的……很怕。”她瘪着小嘴,又开始想念风云烈,只有他,永远不会嫌弃她的这些小毛病。

    “怕成这样,早上还闹着要爬山?”

    俞团团委屈得不行:“枫林山哪有这么高这么陡……”

    蔺傲闭了闭眼,忍耐地深呼吸,长长呼出口气:“算了,就这样吧,我们下山。”

    就这样抱着女孩,他开始大步下山,山坡虽陡,于他却如履平地,即使怀里抱着一个人,他仍偶尔纵跃,加快下山的速度。

    只是渐渐的,他便感到有些丝丝异样,每一步跨下与纵跃,都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暖暖又软软的接触,那般的软,那般的轻巧纤细,恍似柔若无骨,而鼻端一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奶香,仿佛他每日清晨必喝的一杯牛奶,还未饮下,便先闻到那暖暖的甜香,心情便因此而微微的愉悦起来。

    颈窝里一阵一阵轻软的呼吸,像是有一团云松松软软地歇在了他的肩头,没有棱角,隐约又无害,下颌处偶尔微微的痒,是少女鬓边的碎发随着他的纵跃而飘拂过来,丝丝的柔。

    紧紧缠绕在脖子上的两条小胳膊,那般依赖又信任地求保护,原本有些烦躁的心,不知不觉间便被磨去了那些毛刺,渐渐温软下来,渐渐不忍心再苛责她,抿紧了唇,不再说话。

    恐高的心怯渐渐消失,男人陌生的气息便让俞团团渐渐感觉到羞窘,她试着不再抱那么紧,但这样的姿势注定了两人之间只能密切的贴合,她又不敢真的放手,只能瘪着小嘴闭着眼睛去试想这是风云烈在抱着她。

    可是如此不同又充满浓烈男性气息的味道,真真切切不容忽视地昭示着,这是一个与风云烈完不同的男人,是火一般炽烈烈的男人,他极为强壮有力,他浑身肌肉贲张又坚硬如铁,每一块肌理分明的线条下,都潜藏着难以想象的,仿佛随时会爆发的,无穷无尽的力量,带给她完不同的深刻感觉,却又与风云烈相同的,让她感到安而足以信赖。

    呼吸间,是他微汗的却又极为健康好闻的味道,像是晒过的被褥里那种一闻就能想到阳光的干爽气息,像是陷在这样的被褥里便能舒舒服服进入甜美梦乡的味道,于是疲累的小姑娘,忧惧尽去之后,就真的在这样的气息里,睡着了……

    颈窝里微微一重,紧紧缠绕着脖颈的小胳膊,却忽然松软了下来,蔺傲一愣,脚下也不由一滞,微微偏头,感觉那轻软呼吸仍如云似绵,却均匀而悠长,感觉她柔软纤细的身子也不再似之前那般紧绷,而是温软而无力地贴着他,信赖的,不再设防。

    心里莫名的柔软,棱角分明的唇,不知觉地微微上扬,继续向山下走,却下意识地放轻了步伐,避免了纵跃,胳膊牢牢托着她,尽量不让她被颠簸而惊醒……

    俞团团是在男人低沉的说话声里醒来的,揉了揉眼睛,才注意到周遭众目睽睽,不由惊了一下,混沌的神思顿时清明,清明之后就顿时羞窘得要抓狂。

    啊啊啊!她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睡着,真的没脸见人了……

    啊啊啊!她居然被蔺傲抱小孩一样地抱下了山,然后像个小孩一样睡得没心没肺……

    啊啊啊!最可耻的是,居然被特卫队所有的队员都看到了,要是再被他们知道,她是风云烈的妻子,会怎么鄙视她……

    呜呜呜……她是不是把风云烈的脸都给丢尽了?!

    于是众目睽睽下,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孩羞窘狼狈地挣扎下地,又因为才睡醒而四肢发软,一沾地就腿一软向地上溜去,被蔺傲大手及时一拎,拎起来好不容易摇摇晃晃站稳了,一张小脸已经红得像熟透了的红苹果,于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其实她恨不得能有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