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亮领命离开,陆庭修掏出玉质药瓶,“涂前辈,您来得刚好,这东西是我从凶案现场找到的,还需要你把把眼。”

    涂老头在气头上,想再凶他一顿,不过还是忍了。

    既然他相信夏秋不是凶手,那就暂且信任他,合力找出凶手要紧。

    用刀子把半截木塞勾出来,瓶子是空的,但有股浓烈的药味逸出来。

    涂老头闻到药味,眉头紧蹙。

    陆庭修急切道:“可知这里面装过什么药?”

    涂老头又闻了几下,“这极有可能壮阳药,但具体是由哪几味药组成,没有药丸,我也验不出来。”

    紧接着,他又问了胡东来在男女方面的事,得知他常年寻花问柳,瞬间鄙夷道:“这种豺狼虎豹之药,用久了身体会被掏空,我看他多半是失阳而死。尸体在哪,我去瞧瞧。”

    陆庭修带着他往敛房去,此时仵作正在里面忙碌。

    约摸过了盏茶的功夫,两人被请进去。

    涂老头一看尸体的颅脑跟内脏,啧啧着直摇头,“得了,果然是失阳而死,这是他自己作死的,你马上把夏丫头放了。”

    陆庭修不懂医术,转而望向仵作。

    仵作擦拭着手上的血,“死者颅脑没积淤,他的死亡跟烛台击打没直接无关,而是死于药物中毒。”

    “中毒?”陆庭修不解,“不是失阳而死吗?”

    “死者肝肾严重衰竭,确实符合失阳症兆,但比失阳严重许多,明显是急性中毒。”

    涂老头本不想多掺和,管他怎么死的,只要不是夏丫头杀的就行。

    仵作说话不严谨,他立即纠正道:“麻烦你再好好看看他的肝肾,这哪是急性中毒,时间起码长达一两个月有余,他这是毒累积到极限而暴毙的。瞧他这鬼样,老夫敢断言,他这是虎狼药服食过量,掏空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所谓急性慢性,各人对时间的定义不同,仵作并没有反驳涂老头,从肝肾腐蚀来看,确实长达月余之久。

    不过,这并不能洗清夏秋的嫌疑,更不可能因此释放她。

    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药是从哪里来的,里面有什么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