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记了他们之间的的一切,不知道自己过去对他抱有怎样的感情。至少现在在她看来,他对自己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爱。

    猝不及防地被扇了一巴掌,温谨言看着她,漆黑的眼里隐着薄怒。对上她盈着泪花的眼睛,他却骤然起身,语气有点儿生硬:“你先冷静一下。”

    商茶一直睡的客房里,床单枕头上似乎还留有她的味道,柑橘混着杏桃的清新微甜,跟他以往送她的海洋香调的香水味截然不同。

    落地窗旁边的小桌上躺着一个深蓝色盒子,像是被人随意扔那儿的。温谨言拿过来打开,是他常戴的腕表款式,蓦然想起,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她送自己礼物的时间不算很多,但似有规律可寻,每次都极有仪式感。

    不像他,想起了就会给她买件礼物,或者她闹脾气的时候,也会随意买个礼物哄哄。

    温谨言点了根烟靠在床头,低睫,今晚是过了点儿,赶明儿哄哄。

    隐秘的角落有个声音,竟在庆幸,他没有做到最后。莫名觉得,若是做到了最后,有些事情将会永远都无法挽回。

    这一晚商茶浑浑噩噩,被光怪陆离的梦纠缠着。一会儿梦见那个中午,一会儿又梦见差点溺死的那个傍晚,直到天明才稍稍睡了一会儿。

    早上起来,温谨言已经去了公司,商茶开始收拾东西。那些她没什么记忆的衣服都没拿,只拿了最近和陆雯去逛街买的,收拾起来倒也轻松。

    管家大惊失色,急得原地转圈,忍不住劝道:“太太,有什么事好好和先生说,用不着离家出走嘛。”

    商茶抬眼看他,笑了:“谁说我要离家出走了?只是要工作,这里不方便。”

    她的语气平常得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本就不是离家出走,是搬出去,是分居。

    管家本想说先生肯定不会让她回去工作,但想到早上先生脸上显眼的红痕,老实地闭上嘴。好脾气的太太,发起火来可是连先生都敢打的!

    简单收拾下衣物,商茶开始清点银行卡,温谨言给她的黑卡这两年她根本没用,放在床头,他回来就能看见。

    过去演戏赚的不算少,“猫朋狗友”也一直有进账。她查了这两年的账单,除了给那狗东西买礼物之外,自己也没有什么高消费,所以也还剩一些存款。不过也所剩无几,若她不复出,这些积蓄也花不了多久

    商茶收拾好,就拖着没多重的行李箱出门打车离开玫瑰湾,这个她住了两年却没有丝毫归属感的地方。自己在城南“南江御园”有一套房子,前两天看了下,还在那儿,还好过去的自己没有傻到把房子给卖了。

    这套房子是她刚红的时候买的,南江御园也算高档小区,隐私安保都比较好。买的时候也没注意,这套房子临江,旁边就是南江路,站在露台就能俯瞰江景以及整个城东的夜景。

    叫了钟点阿姨来打扫房子,商茶站在露台,裙角被江风扬起。目光眺远,近日吴城接连大雨,长江涨了水,有些浑浊。她是没胆量去水边玩耍的,不过站在高处偶尔看看江景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