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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裴轩决定前往阜州城,段临舟并未阻拦,甚至这可说的上是在意料之中。自在瑞州城内发觉有阜州城的流民得了时疫之后,段临舟就隐隐有这种感觉。

    如今瑞州城中一切已经慢慢恢复了秩序,韩世卿久在瑞州,有他代为执掌瑞州知州一职,上下一心,自是诸事无虞。

    两天之后,穆裴轩率领一万人马,以演练之名,出了瑞州城。

    行至十里外,穆裴轩就勒住了马,只见风雨亭外站着一大队人马,为首的正是段临舟。

    段临舟披着大氅,手揣袖炉,正看着穆裴轩。

    四目相对。

    穆裴轩翻身下了马,披风猎猎,他大步朝段临舟走了过来,二人之间仅有半步之隔。穆裴轩直直地盯着段临舟,段临舟偏头对陆重吩咐了一声,陆重自领着人将他们运来的物资都交接给了卫所的千户。

    这是他们早就定好的计划,穆裴轩率人出城,段临舟先一步将要带往阜州城的物资带出瑞州,两对人马在风雨亭外相见。

    这还是二人头一次面临离别。

    穆裴轩和段临舟都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尤其是段临舟,他年少走商,天南海北都闯荡过,却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离愁别绪。

    段临舟行商时,曾见过商队里的人和家人告别时,红着眼睛的模样,心中虽能理解,却不能感同身受,而今可算是真切地感受了一回。他叹了口气,明知是老生常谈的话,却还是忍不住啰嗦道:“去阜州诸事小心,遇事千万别冲动。”

    穆裴轩“嗯”了声,犹觉不足,轻声说:“我明白。”

    他忍不住笑了下,穆裴轩一笑,就很有几分意气风发的少年气,说:“你在家中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段临舟也笑,徐徐地摩挲着掌心的袖炉,道:“我相信。”

    穆裴轩心中一片柔软,几乎按捺不住地想抱段临舟,他走近了一步,捉住了段临舟纤瘦的手指,捏了捏指骨,道:“段临舟。”

    段临舟:“嗯?”

    他眉眼带笑,唇角上扬,穆裴轩喉结动了动,又扫了眼周遭,都是有眼色的,要么忙着交接东西,要么背对了他们。穆裴轩握着段临舟的手指凑唇边亲了一下,又挨脸颊摩挲了片刻,低声说:“好好照顾自己,看账簿别看太晚,药按时吃,别拖着。”

    段临舟手指微微发麻,心道,怎么这么粘人——这还怎么让他走?

    段临舟到底是没忍不住凑过去吻住了穆裴轩的嘴唇,他只是轻轻碰了碰,穆裴轩已经伸手搂住了段临舟的腰,含住他的嘴唇舔吻,舌尖也探入了温热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