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日内瓦。

    蒋震一身笔挺的西装,平光眼镜,公文包,斯文的走进舍维尔心理康复中心,朝前台的服务人员从西装口袋里取出自己的证件,双手放在服务台的桌面上,露出个得体的微笑,用标准的英语说道:

    “你好,我是博比-韩,亚洲人权组织的调查员,这是我的证件,昨天,我打来过电话,要求会面这里的一名康复病人,卡娅-梅里。”

    服务台的中年女人对蒋震回应了一个微笑,拿起他的工作证开始在电脑上检索登记信息,发现昨天蒋震确实打来电话预约后,女人把工作证还给蒋震,用手指了一下电梯的方向:“四楼挂着伊迪-霍姆字样的房间,你要先去见伊迪-霍姆博士,她会叮嘱你一些对病人交谈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谢谢,非常感谢。”蒋震收起工作证,对女人礼貌的道谢,然后走进了不远处的电梯。

    前天晚上,蒋震和那位珍妮特小姐的交流无法正常展开,唯一达成共识的就是,蒋震来日内瓦,珍妮特先期抵达波西米亚,留了各自的身份和电话之后,两人在洛杉矶机场如同路人一样分别。

    “希望那个白痴女人能听进去我善意的劝告。”在电梯门缓缓合拢时,蒋震站在电梯轿厢里默默的想道:“也许按照那女人的智商,根本就毫无头绪。”

    电梯在四楼停下,蒋震走出来沿着走廊寻找伊迪-霍姆字样的办公室,等找到那扇挂着铭牌的房门,蒋震用手轻轻调整了一下领带,敲响了房门。

    “请进。”一个清冷的女声从里面传来。

    蒋震推门而入,入眼的这间办公室让蒋震有些错愕,他见过很多人的办公室,但是把办公室通体用暖色和粉色系来装饰的,倒是第一次见到,房间屋顶上还悬挂着风铃,一些可爱的迪斯尼玩偶甚至堆在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唯一突兀的反倒是房间里的办公桌和办公椅,虽然这些家具也是暖色系,但是如果把办公桌和座椅搬走,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女孩的卧室。

    此时,一名穿着黑色制服套裙,把头发挽在头顶的女人正从计算机前抬起头,打量着蒋震,看年纪,这女人最多三十几岁,一副黑胶眼镜戴在脸上,相貌精致,但是却没有表情。

    “你好,伊迪-霍姆博士?”蒋震进门之后,礼貌的问道。

    女人点点头,摘下黑胶眼镜说道:“是我?请问你是?”

    蒋震再一次取出自己的工作证,走过来递给对方,开口介绍自己:“博比-韩,马来西亚人,世界劳工组织志愿者,亚洲人权组织调查员,我想来见一见在这座中心做康复治疗的卡娅-梅里。”

    伊迪-霍姆仔细的检查过蒋震的工作证之后,朝他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座位:“请坐,博比-韩先生。”

    “谢谢。”蒋震隔着办公桌坐到女人的对面,伊迪-霍姆则翻看着工作证说道:“我能问一下,你为何要见这名病人吗?”

    “呃……博士,其实你应该能想的到,我是一名调查员,我不能说出我的任务或者情况,但是我可以承认,就是你想的那样,为了拯救更多像卡娅的女孩。”蒋震朝对方张了张双手,一副我不能说,但是你应该猜得到的表情。

    伊迪-霍姆把蒋震的工作证放下,用鼠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把显示器转向蒋震的方向,开口介绍道:

    “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孩,虽然饱受蹂躏但是却一直坚信自己能逃出去,她做到了,只是她遭受到很多她不该在这个年纪承受的肉体折磨,13岁成为性-奴和泄-欲-工具,让她对男人现在充满敌视和仇恨,虽然这段时间她经过一些心理辅导,有所改善,但是你要知道,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或者说,她永远都不再可能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伤痛会陪伴她一生,她在你询问时也许会有抵触或者其他敌视表现,希望你不要介意,而且卡娅的英语水平很糟糕,她只会说拉脱维亚语,很抱歉的是,我的拉脱维亚语也不够优秀。”

    蒋震看着屏幕,那是六个摄像头的监控画面,画面里,一个高挑的漂亮女孩正抱着一个抱枕坐在床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