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冰雪忽至,半夜簌簌窗外响。

    清晨推门而出,寒意袭来,令人精神抖擞。举目所及,皆是银装素裹。

    林隐一席绛衣,立于纯白之中,犹如傲雪寒梅风骨嶙峋。他遥望着远方皑皑山峰,深沉的吟诵诗文。

    “白雪无声入院中,素面清冷情却浓。若问此情为谁出?那人相望在墙东。”

    在墙的东侧,院中扫雪的石景峰失笑:“贤弟,你仔细着凉。”

    他依旧穿着单薄的秋衣,不但不觉寒冷,身上还微微冒着热气。

    一语打破高逼格幻境,林隐打了个喷嚏,受不住刺骨寒风,缩头缩脑的避入屋中。

    “冷冷冷冷冷,火盆火盆。”

    但再冷也得去上学堂。出门前,林隐翻出去年的棉袍,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林秀青瞄见棉袍下摆上的补丁,蹙眉:“年前还是给你做身新袄叭。”

    他二哥好歹是个读书人,明年二月就要去参加科举,不能连身体面的衣衫都没有。

    有新衣服穿,林隐当然高兴:“好啊好啊,给我们全家人都做一身……嗯,也要给哥哥全家做一身。”

    看他掰着手指,衣衫越算越多,林秀青面色逐渐发青,感受到银子振翅飞走的心痛。

    林母难得发表了赞同:“确实该给石家人做身衣服,平日里承蒙他们照顾了。再半月就要过年,我们虽家贫,拿不出像样的年礼,但也要送些薄礼,聊表心意。”

    林秀青也不是不懂道理,但做衣服就得量尺寸,选颜色:“我怕石家人知晓了,百般推辞呐。”

    林隐嘿嘿一笑:“这个任务交给我,我一定把尺寸给你量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傍晚从学堂归来,林隐拿了林秀青的布尺,径直扑向隔壁院里洗衣服的义兄。

    二话不说,逮着人就量。

    石景峰被拉起身,双手粘着皂角,尚有点懵圈,林隐已经手脚麻利的把他从头量到了脚,顺带腰围上缠了一圈。

    “哥哥的腰挺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