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玫紧张地盯着铭威越攥越紧拳头,下意识地往后挪了半步。

    余光瓢到水族池边的梯子,真庆幸里面那只鲨鱼已经不见了。

    正当阿玫在夺门而出和坐地痛哭之间犹豫不绝时,铭威的拳头重重砸在墙上。

    “一天之内消失,我晚上回来不想再看到你,”他的声音从哽咽变成冷酷:“永远都不想。”

    说完,冲出门去。

    阿玫摇摇晃晃地扶着墙瘫坐下来。她摸了摸手上的腕表,更加后怕——这支腕表也是严皓送的。铭威和她表明意图的那个午夜,她还戴着。

    大不了就是一走了之吧,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重新找工作,重新认识朋友,一切重新开始。

    阿玫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上楼把自己的一些小杂物拿下来。

    没有铭威的四层崖邸安静异常,一楼水族池的暗流涌动之声肆意弥漫。

    然而,阿玫已经没有闲心去理会诡异的环境,甚或周围潜伏了什么人这种令人恐惧的念头。

    她一心只想着赶紧走,尽快逃离。带着她的金银财宝。

    四楼卧室里,昨天一起喝过的热柠檬水,只剩下个空广口瓶孤零零望着窗外。三楼餐桌上,还有半瓮凉掉的松茸鸡汤,飘着一层凉油。二楼的游戏屏幕前,仿佛还能隐约听到两人昨日的嬉笑打闹。

    不知不觉,又回到一楼阴暗的水族池旁。

    阿玫的伤春悲秋没有持续多久,她的注意力很快回到思考现实问题上来。

    那个令人不安的大跃层,不再纠结了,直接卖掉,随便谁暗中寄生在里面吧。

    明天,明天就出发,去nadie市。阿玫想起那里还有个老同学,去年同学会上还见过,似乎发展的不错,开了公司,不如去应聘一下试试看。他好像对自己很有点意思,同学会那天要不是自己的疯狂暗示,对方眼看就要表白了。

    今天住哪里?订酒店,订个顶级酒店。果然不要对任何人抱以感情期待,根本不会有好下场,就像自己现在这样,像只丧家犬。

    大量的负面念头一波一波冲击着大脑,让阿玫热血上头。

    她直勾勾地盯着水族池玻璃壁上映出自己的脸。五官扭成一团。第一次看见自己这么丑的样子,唉。阿玫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