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河谷,众人都在水边简单的洗漱着。查文斌轻轻掀开那层纱布,姑娘额头上的外伤已经好多了,只是眼睛还不行。她告诉西图说自己能够感觉到光的存在了,这对

    查文斌来说多少算是个好消息,于是便在征得那姑娘的同意后,搀着她来到水边准备清洗。这种事儿,他一个老爷们自然不好帮忙,只由得那姑娘一人。阳光下,她那头乌黑的长发在河水中轻轻飘荡着,竟是引来了河中一群不知名的小鱼。那些鱼儿轻轻啄着姑

    娘的头发,像是在帮她清理一样,接着她又把自己的脚伸进河水中,鱼儿们再度涌了上来。见到这一幕,超子乐道:“嘿,天然的鱼疗啊!”于是乎,他也打算试试,顺当给自己的双脚解解乏。谁知,他的那双大脚一踏入水中半天愣是半条鱼都没来,惹得老麻笑

    他的脚是把那些鱼给熏跑了。

    河谷里,几只蝴蝶正在采食清晨的露水,只见那姑娘伸出指尖,它们便乖乖落了上去,丝毫没有胆怯的样子。

    “她好像能和动物通灵,”查文斌道:“昨天的三足蟾也是这样,这倒真是个奇女子。”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了“呜哇”的悲鸣,女子立刻起身站了起来。只见她把左手小指放在唇上对着天空用力的吹了一下,伴随着一阵悠长的笛声,一只全身通体雪白

    的鸟儿落在了那女子的胳膊上。“白乌鸦!”查文斌大惊道。俗话说,“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乌鸦乌鸦,仅从它的名字里便能听出这种鸟是黑色的,但眼前的的确确是一只雪白的乌鸦落了下来,并且这只

    鸟好像和这个女子很是熟络,它的小脑袋一直在那女子的脸颊上蹭来蹭去。这一人一鸟亲昵了好一阵,女子手一抖,那乌鸦便飞了起来落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她又对西图说了什么,老麻道:“她说让我们跟着这只乌鸦,它可以带我们去想要去的

    地方。”

    “我们想要去?”查文斌楞了一下道:“她怎么知道我们想要去哪里?”

    女子又嘀嘀咕咕说了一通,经过翻译,老麻道:“她问我们是不是要想找一架落下来的飞机!”“你跟她说过吗?”查文斌问西图,西图摇摇头表示没有,那么难道是这女子懂得汉语?而接下来老麻的另一句话是彻底让查文斌震惊了,只听他道:“她说她知道我们每个

    人心里想什么,就像她能和这些动物交流一样,语言不通没关系,但心是互相通的。她还说她知道余大伟没安好心,但是毕竟他救过自己的命,希望我们不要太为难他。”

    “我去,这……”超子看着查文斌道:“合着我们在这姑娘面前都是透明的,还好咱哥几个都没什么邪念,查爷,这丫头也太邪乎了吧……”查文斌道:“我也没见过有人能有这种能力,不过我想一个能够和动物们友好相处的姑娘,应该是个善良的姑娘。人心虽不可测,但动物们对危险却是有着超越我们的敏感

    。所以,我相信她是真的在帮我们。”随着他们的启程,那白乌鸦就一路在树枝上这么跳跃着,偶尔它也会飞到高空中盘旋两圈,但很快就又重新落了下来。人跟着鸟走,甚至有几次它刻意的选择了绕行,但

    其绕行的目的在后面都得到了应征,那些地方无一不是充满着危险的。

    上山,然后便是下山,这一路都是如此,其实他们一直是顺着山脚下的那条河谷在走,只不过这水路和山路所需要花费的时间是截然不同的。一天,两天,到第三天的时候,他们已经真正进入了野人山的腹地。在这期间,姑娘一直靠林子里的果实和花朵为生,她好像就是一位从天上掉落凡间的仙子,除了偶尔

    她会摸着那块黑色的凤凰发呆,其余时间她都能跟得上这些男人们的脚步。

    “是这里吗?”超子抓着余大伟的衣服领子道:“你小子可不要说瞎话,不然结果你是清楚的。”“我记得是这里,”余大伟指着前方的一片群山道:“从那个山谷里一直往北就可以走到中国境内,那儿也是一条传统的走私路线,那一年我恰好就带着人,我就看着那架飞

    机朝着那边栽了下去……”

    而这时那只白色乌鸦也在朝着余大伟所说的方向不断的盘旋着,这一路上他们的配合已经极为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