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道

    男子走了,转身离去的时候,查文斌追了出去,远处只有他慢慢消失的背影,但在那雪地上却不曾留下半点脚印的痕迹,就好像这个人从未来过。

    这一次,查文斌相信,楼言的这一别也许就是永远了。其实楼言还是那个楼言,只不过如果再见,便不会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楼言。

    人的心就和太极图上的太极一样,所有人都有黑与白的两面。但太极从来又都是黑中有白,白中有黑,也许在某一天,那颗被压制的善还会重新出现。

    抬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他摊开手掌,雪花落了下来,很快就又融化。

    这时,来找他的河图远远看见查文斌半个身子都白了,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赶忙的撑了一把伞过来道:“师傅,你怎么在外面啊?”

    查文斌这才发现落在手臂上的积雪已有半寸厚了。

    “保重!”他对山下轻声说道。

    河图看着四周的雪地,不解道:“有人来过吗?”

    查文斌没有作答,他已经开始分不清,刚才那一幕是不是真的,甚至开始分不清,楼言和他自己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两天后,雪停了。

    今天来太平观的人并不少,一来是看雪景的,二来是听查文斌讲道的。

    讲道在正中的大殿,大家每人一个蒲团,没有座次,也不讲顺序。要是不乐意了,你甚至可以站起来听,但通常中间的位置都会空出来给他。如今的查文斌,凭借其独一无二的讲道法,已经收获了相当大一批忠实的听众。

    是的,没错,他用“听众”这个词汇,而非是弟子。

    “我不是谁的师傅,也教不了谁,我讲你们听,你们讲我就听。没有师徒关系,也没有派别山门,更没有什么宗教信仰。大家都是平等的,是朋友,是互相学习和借鉴的伙伴。”

    每到这样的日子,他都只穿着朴素的长袍,他总说,人和人之间不要有距离。当然,说是论道,其实还是听他讲道,他一旦开口,那种婉婉道来的节奏感是任何人都不想也不舍得去打断的。

    “老子说,道生一,道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那么谁知道,为何事三生万物,而不是二生万物呢或者是四生万物?”

    听众们出神的看着他,角落里,有两个年轻的女孩正在捂着嘴巴窃窃私语。

    “小月,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道长啊?我还以为是个糟老头呢,没想到看着还挺年轻的么……”

    “很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