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正则,你真的欺人太甚。”

    楼下的叫喊声到底还是从高亢激昂,转为了沉郁低落。

    甚至,还带着些妥协的意味。

    镜子前的人终于满意了,动作更加散漫地打着领带。

    然后,他慢条斯理地戴上腕表。

    又精心挑选了一对袖扣。

    约莫着楼下的人彻底等不下去该走了,他这才不慌不忙走出卧室。

    “小叔,刚来就走?”

    清冷的声音里夹杂着淡淡的慵懒从背后传来。

    厉冠清一瞬捏紧了手指,停下来,愤愤地转过身。

    男人一身熨烫平整的黑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俊美的脸庞上没有过多的表情,高傲又冷漠。

    他立在二楼栏杆边,这居高临下的模样,叫人很不舒服。

    “刚来?”厉冠清冷笑,“我等了你一个小时!”

    “才一个小时啊。”

    “才一个小时?”

    厉冠清差点跳脚,目光在触及他的双眼时,顿时犹如被固定了腿脚的蚂蚱,再跳不起来。

    他俩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厉冠清还是不习惯厉正则的目光。

    他看人太直接,不动声色,却像带着利刃,非要从你的心里刮出点什么东西才肯罢休。

    厉冠清没法跟他对视,刚点起来的怒火一瞬间又被浇灭。

    “那你说,你让我过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