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本宫的私事,不容你过问,如果无事,出去!”沈七七的笑容凝结成冰,从眸子里结成寒意散发出来,白桦是想提醒自己,他没有得到如意的姻缘,自己也不会得到合心的婚姻吗?她睨视他,连称呼都改了,明确自己和他的身份。

    “墨炎不会平安归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皇上不会允许你和他在一起,他回来救你,只会中皇上的圈套,如果他不回来救你,皇上不会伤害你,只能杀了比你更长的公主。”白桦咬咬牙,说出部分真相,他心里翻涌着妒忌,墨炎是沈七七心里的白月光,是宝贝,不过是随便说说,沈七七就不能忍受,墨炎对她该有多重要。

    他想起很久以前,萧浣烟围着自己打转,眼里只有自己,自己不过如何冷淡,她都是围在自己身边,笑脸相对,如今的她,只会和他说着场面话,心里话,是再也没有了。

    “要是你想说,就把话说清楚,要是你不想说,只为引起本宫的兴趣,很遗憾,本宫不会追问,你是在陷害皇上,你无凭无据就在此处揣测皇上的用心,皇上知道,定然不会高兴,本宫念你是准备婚事,过于糊涂,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就当做没有听见,出去!”

    沈七七提高音量,眸子中寒意更盛,逐客令说得不能再明显,白桦犹豫了片刻,从怀里摸出一封信火漆封印的信,放在沈七七面前:“长公主,这封信,请你在我和郡主的婚礼以后再打开,我要说的话,都在里面,对长公主有冒犯之处,请长公主原谅,毕竟,我是将死之人,就当做是……临行的放肆!”

    沈七七瞧着放在书案的信,心里猜着白桦的用意,而白桦竟然闪身穿风,快如闪电的在沈七七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沈七七脸上蓦然一暖,再一凉,白桦已经退回原来的地方,祁昭勃然大怒,拔出长剑对着白桦刺过去,白桦没有回避,反而抬起头,一张脸直接迎向祁昭的剑。

    不用沈七七开口,祁昭就算盛怒,也发觉白桦的异样,长剑的剑尖,在白桦的鼻尖颤抖,他不闪不避,闭着眼,等着祁昭的剑刺下去,脸色凄然,似乎恨不得眼前的剑刺下去,祁昭的手握着剑,一时反而进退两难,看出他的用意,又不想顺着他的意思去做,他用眼神向沈七七求助。

    “白桦,你的好算计,你想着冒犯本宫,本宫盛怒之下,会刺伤你,你就不能和郡主成亲,就把责任推到本宫身上,你真是太恶心了,出去!”沈七七站起来,对白桦怒喝,想着可以激将他说出实情,他忽然睁开眼,望着沈七七,苦笑几声。

    “浣烟,不要原谅我。”白桦深深地望着沈七七,把她的模样刻在自己心里,很用力,就要把眼珠都瞪出来了,就在沈七七要发火的一瞬间,白桦忽然转身离去,他的去和来一样没有理由,饶是沈七七聪慧伶俐,一时也无法想清白桦的用意。

    “要不,把信拆了?”祁昭望着那封密信,咬咬牙,想伸手过去,沈七七一手拍开他的手:“不行!既然白桦说了时候,就到时候再打开,白桦的话,前言不对后语,满怀心事,肯定有事,要不,你去婚礼上去看看,我在这里等消息。”

    沈七七心里隐约不安,白桦的婚事使萧霁景连续两天都不曾出现,白桦的出现又透着诡异,他给她的感觉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心中的不安在扩散,只能希望祁昭带回好消息。

    白桦举办婚事的这天,就连小桂子都不曾出现,都是其他的管事太监送东西过来给沈七七,却也是保持沉默,沈七七无数次想打开信封,还是忍住了。祁昭也发现,由于沈七七没有要离开逃走的意思,看管的侍卫少了很多,他一个人要出去也轻松很多。

    祁昭在白桦和郡主举行婚礼的那天,从白天就出去打探消息,直到晚上才回,没有半点喜色,沈七七的心往下坠,祁昭带回的是坏消息。

    “回禀公主,如公主所料,婚礼发生了大事,苏沁雪在婚礼上刺伤郡主,郡主失血过多,还处于昏迷状态,整个御医院的人都出动了,苏沁雪被暂时关了起来,贤王被气到吐血,皇上此刻还在处理事情。”

    祁昭带回的消息使沈七七想起那晚白桦忽然出现所说的话,想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被刺,甚至会失去性命,所以才来见沈七七,沈七七心里一动,赶紧拿出信笺,拆开信封,里面是湖蓝色的信笺,白桦清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浣烟,此次婚事是我和皇上共同商议决定,我们要利用这个机会铲除苏沁雪,原来的计划是要苏沁雪杀了郡主,一箭双雕,我没有损失,而苏沁雪也会因此被杀,可我在皇上的口中知道,其实,你才是若婉公主的孩子,你是她唯一的孩子,我不想你和青兰国因为郡主有不和,我决定用自己来代替郡主,我死,青兰国就不会追究天月的责任,兰王还是要帮天月,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浣烟,我和苏沁雪之间不清不楚,早就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可我还是幻想,你能像以前一样喜欢我,这样,我可以舒心一点。

    浣烟,你要是真的想找到自己的身世,证据就在皇宫里,有人也有物,你要快,要不然,皇上会湮灭所有的证据,就算你有兰花的印记,也是无用……

    写到无用就没有了,想来是白桦写着就有人进来或者什么事打断了,他没有写完就匆匆封入信封,然后来找自己。

    沈七七顿时明白白桦那天望着自己的眼神为何如此凄楚,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见自己,他想从自己这里得到最后的安慰。

    心中涌起万般复杂的心绪,白桦的信笺信息量太大了,归结为一点,她真的是若婉公主的孩子,皇位的继承人,萧霁景在乎的皇位,其实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