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一个多月,就出了院,收拾收拾东西,终于可以回去了。

    这一个多月,也没怎么闲着,山上除了医院外还有挺多地方可逛,山顶是座寺庙,不管网上还是当地人都说,那庙可灵了,山腰上还有许多空地和风景可看,不过那些都是老人家锻炼和美术生写生常光顾的地方,还有几户人家和一个戏台,不过那戏台很少唱戏,经常坐着个白胡子的老头在那讲着各种都市传闻和灵异故事,在闲聊中听旁人说那白胡子老头是山顶上庙里的老师傅,能算命能驱邪,不知真假,经常说的神神叨叨的。

    白桦身子一能动,就天天拉着晏渊在山上散步,尤其是傍晚的时候,清爽又温和,不过大多时候白桦也喜欢坐在台下听着白胡子老头讲着山脚下这座都市的老故事。

    别看白桦那一身腱子肉加上190的大高个子,可人从小到大都害怕都市传说和一些神话,半信半疑听着心里发毛,但人又偏偏爱听,俗话说,又菜又爱玩,但有时候听着听着就入迷了,等着晏渊来叫,手刚刚拍上人的肩膀,随即就是一声惨叫声,回荡在这山间,晏渊愣了一下,很快就看见白桦连忙捂自己的嘴,引来周围一阵小孩子的嘲笑,很快,白桦就会捂住一脸发红发烫的脸拽着有些憋笑的晏渊光速离开这片区域。

    晏渊经常在这一带小广场闲逛,也不只一次遇见过正准备上山的白胡子的师傅,他对于这种地方和人来说,向来都是抱有敬畏之心,以前每年都总要和姥姥一起上山拜拜佛。

    白胡子师傅注意到人的目光,停下来准备上山的脚步,向人走来,晏渊一愣,但还是保持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样子,白胡子师傅摸了摸他那胡子对人说道,“施主,还是要稍作注意一下。”

    云里雾里,听的晏渊一头雾水,但晏渊知道自己身子向来不好,从小也都是姥姥经常上山求佛庇佑,图一个心安,都说这些学道术和出家之人,基本都会看面相,想必这位师傅也是说的此事。

    这件事后,他没往心里去,但也是闲聊中无意和白桦提到过,白桦一听,还是强硬拉着人做了一个全方面的检查。

    检查结果除了身子里的一些晏渊他自己清楚的小问题,也没有被查出来什么未知的大毛病。

    白桦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已经接近于年末了,年味也重,年轻人也都聚在一起准备跨年,他们还是在半山腰的医院住宿修养别墅里度过,不远不近,山脚下就是灯红酒绿寸金寸土的S市。

    跨年夜吃晚饭的时候,晏渊突然有些感叹的说,“这一年来就没怎么好好工作。”

    白桦听到后,心里一发酸,抿了抿嘴说了句:“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

    “我不信你没有恨过我,而且还在你这最关键的一年里,擅自闯入你的生活,还没打声招呼,遇见我后还什么不好的事都在今年遇见了。”

    “所以期待一下明年会顺风顺水来补偿一下今年老天爷给我挖的坑吧。”晏渊突然笑着接上人低沉的话。

    说实在的,晏渊到底恨过白桦吗?恨过,不止是恨,是直接气的想要捅死人,我想,任何一个人经历这档子的事都会恨死对方,可晏渊他也同样的恨着自己,恨着肮脏不堪的自己。

    “今年到也未必全是坑,”晏渊看着窗外烟花四起的市中心地段突然开口说道,一家三口正坐在桌子前吃着年夜饭也同样是国内的最后一餐,“怎么说?”白桦好奇的问人,也悄悄的凑上前去轻轻的亲了人那张温和笑意的脸,“如果说,前半生上天带给我所有的苦难是为了后来能遇见你,”晏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回头看向正在喂孩子吃饭的人,突然洒脱的笑道,“那我也就认了。”

    白桦听到这话一愣,然后低声笑了好久,抬头时和人对上眼,两人也莫名其妙的笑了半天,都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现在看来,还真是。

    “今晚陪陪我,好吗?”白桦从身后环抱住人,“不干别的,就是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