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反应是给马汉打电话,告诉老爷子这件事,因为信息上写着的是“敲定”就意味着砖厂拖了这么长时间一切都要尘埃落定,手刚拿到电话,又变得犹豫,如果真如老爷子猜想的那样,刘飞阳装死是为了携款潜逃,那么今天老爷子去医院无疑于打草惊蛇,让这一切都变得提速。

    现在之所以有这条信息,是因为刘飞阳即将要离开!

    想到这,他向后一靠倒显得很放松,他没有被人抓住的儿子,所以看问题比马汉能客观一些,就刘飞阳和马汉的实力而言,高判立下,刘飞阳逃跑也是必然选择。

    他心中也开始想老爷子为什么有这个猜测迟迟不肯动手,还要等一天,难道是故意给刘飞阳喘息时间?

    这又是为什么?

    告诉老爷子或者不告诉,这是个比较纠结的问题。

    他在车里足足坐了二十分钟,最后决定暂时不告诉,先去看看虚实,如果最后真要落入他人手里再把老爷子叫出来也能力挽狂澜,直接告诉老爷子,很有可能逼得卖砖厂时显得畏首畏尾,毕竟老爷子说:前脚把砖厂卖掉,紧接着要债的人就能上门。

    谁都得掂量掂量。

    与此同时的别墅里,马汉仍旧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马亮的媳妇,虽然已经五十岁但保养的很好,有股雍容华贵的气质,两人面前还有个三四岁大的小孩,是马亮的孙子,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结婚都早,她没工作,日常任务就是照看孙子。

    起初还听信老爷子的话,说马亮出差开会,可这么长时间过去,傻子都能反应过来其中有猫腻,她实在担心最后无奈的过来。

    马汉四世同堂也算是享尽天伦之类,他看着蹲在地上玩耍的曾孙迟迟不肯收回目光,心里的忐忑好像放下一些。

    “爸,您跟我说实话,亮到底怎么了,要不然我每天睡觉不踏实”儿媳一脸的苦恼,他是后来听说马亮被警察带走,可问了一圈之后并没找到。

    “出差了…”马汉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

    “爸…”儿媳重重叫出来,她嫁过来也快三十年,不能说对马汉了如指掌,也知道七七八八,看此时老爷子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对“我听人说他是被警察带走,我问了但是没找到,是不是被其他部门?”

    听见儿媳这么说,也为他打开一条思路,收回目光面色变得很沉重“你就别猜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马亮现在很安全,用不上几天就能回来”

    他嘴上是这么说,心里没有丁点底气,说刘飞阳活着也是他绑架的马亮只是个猜测,有这种可能性,万一明天刘飞阳没出来,自己的这个猜测错了,那么问题还需要从头开始。

    “检查院?工作上的问题?”儿媳顿时变得凝重,做生意,尤其是道路这种油水很大的工程,难免产生这样那样的瓜葛,有些人倒了就会牵扯出一大串人。

    马汉重重一拍大腿“我现在跟你说,你也是瞎操心,放心吧,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妥当,用上一个星期他必然安然无恙回来!”

    儿媳蹙起眉,没再说话。

    正在这时,蹲地上玩的曾孙跑过来,站在马汉面前奶声奶气道“曾爷爷,我会读心术,我昨天新学的读心术,昨天都给我爸爸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