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宝的脸在她说话间变成了绿色,等她说完脚蹬着凳子凶狠道:“你空手套白狼来了?赶紧给老子滚!一毛钱不还还想借钱借房,美得你!要借房去找南边的胡寡妇去,他家多的是空房!滚!”

    胡寡妇?简非被赶出来后,捏着下巴回想刘村有哪个寡妇姓胡,还住在南边,想来想去也只有刘爷爷去世办葬礼时,不光不借钱给刘朱颜,还落井下石的胡月清。

    说到胡月清,简非对她几乎没有正面的印象。胡月清住在南边,村子的出口也在南边,小时候刘朱颜每周都要回村子,每次都能撞上胡月清对着家的土狗叨叨。有次刘朱颜听到胡月清说:“个赔钱货,我养你这么久就是让你咬我的吗?你看看人刘老头家的孙女,不光不咬人,还听话得紧,你再看看你!”

    刘老头就是刘朱颜的爷爷。

    胡月清那时候没孩子,刘朱颜知道她嘴里的赔钱货是那只丑巴巴的土狗,也知道她眼里的自己和土狗没两样,从那之后出入村口都脚步飞快,从不逗留,更不会去主动听什么,久而久之都忘了村口还住了家人。

    直到刘爷爷去世,刘朱颜去挨家挨户借钱办丧事,借到村口胡月清家里,胡月清只拿了一百块出来,随手塞给刘朱颜,嘴里抱怨着:“眼睛长到地里去了,秦亦明那种货色都看得上,十里八村都没人瞧得上他,你还上赶着给人送钱,最后害到自家身上了,反倒要我们给你掏钱。我这就这一百块,拿走拿走。”

    相比较办丧事需要的钱,这一百块虽然数额小,但确实是刘朱颜需要的,她听完胡月清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嘲弄,拿到钱才羞愧地离开。

    这次要去找胡月清,简非眼眸一眯,想了几分钟把前两天捡的第一批栗子分了分,放到小竹篮里,给刘爷爷葬礼出过钱出过力的村民送去,当然,也有胡月清一份在。

    送完其他人的份,天已经擦黑了,简非提着竹篮慢悠悠走到村口,土狗狂吠,她扔了根便宜火腿进去,狗立马不叫了。

    “胡大嫂在吗?我给你们家送点毛栗子。”简非轻轻推开胡家大门,朝里张望,那条土狗哈着气眼睛盯着她,像是在讨要火腿。

    “狗儿!家里是饿着你了还是怎么的?一根火腿,你就对着外人哈气摆尾,给我回来!”从屋里走出来的中年女性表情愠怒,提起扫把在土狗身上“啪啪”拍了两下,土狗蔫蔫的垂下头呜咽,“去!边儿去,别站这挡路!”

    收拾完土狗,胡月清才将目光投向简非:“刘老头家的孙女儿,又来我这借钱?”

    “胡大嫂,我不是来借钱的。”简非提起栗子,笑着说,“我是来给你送毛栗子的。这不是秋天到了吗,我们家山上满地栗子,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就给大家伙都送点。”

    “这么好心?”胡月清接过竹篮瞥了眼里头的栗子,果实饱满,瞧着不像是为了还人情搪塞她的,就把人请进屋坐下喝茶,“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还带着东西,想必也没好事,不管什么事,别干站着,进来坐下说。”

    简非也不客气,进去坐到胡家的炕上,胡月清倒了杯水给她,声音细细的说:“有什么事?”

    “听说胡大嫂家里有不少房子闲置着,就没想过用来干点别的吗?”简非抿了口水,认真道。

    她和胡月清本就不熟,来也没抱多大希望,就是看看胡月清的意思,没想到胡月清冷笑一声说:“闲置着就闲置着,我家的房我爱怎么就怎么,你一个外人惦记着我家房干什么?拐弯抹角,不怀好意,拿着你的毛栗子给我出去!”

    说着胡月清就抓住简非胳膊把她拖了出去,简非脑子还懵着,一竹篮栗子就扣到了她眼前,咕噜噜滚了一地。

    “哎,我都没直说,她怎么反应这么大?”简非疑惑不解,寻求1022的帮助。

    [不知道。]1022冷酷地道,[宿主要学会独立思考独立调查独立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