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姑娘带两个婆子带了进来,都知道陆夫人最是疼这个侄女的,众人也都不说话看着陆夫人处理此事。

    申姑娘早已哭肿了双眼,一进来就落泪哭喊道:“姑母,真不是玉儿的错,是那沈家二姑娘先挑衅生事的,她也推我了。”

    沈佩兰也觉得今日之事太不体面了,本来想过来结交几位贵妇为夫君铺路的,没想到弄成这样,心中也有气却不好开口。

    “你胡说,我家仪儿最是乖巧,怎么会挑衅生事,又怎么推你呢。大姑娘你也在场,你快快说当时怎么了?怎么会是你二妹妹挑衅生事呢?瞧瞧你二妹妹脖子被抓的,那湖水多冷呀。你也被伤成这样,怎么沈家人微言轻,竟这样让人欺负去了。”春姨娘见状更是哭个不停,拉着沈棠月道。

    陆夫人以前与春姨娘还算有几分交情,张氏不在家,刘氏经常陪着沈年宏出门做生意,老太太年纪大了,春姨娘在沈家还是极体面的,沈家又是兖州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如今却是觉得姨娘就是姨娘,陆夫人本就是个直性子,有什么就说什么,正逢今日心里有火就脱口就出:“刘妹妹,你家竟是一个姨娘当家做主吗?”

    此话一出春姨娘自觉多言了,刘氏也觉得有些多言了,就解释道:“春姨娘毕竟是二姑娘的亲娘,爱女心切着急多说几句也是有的。别说她了,就连我这个婶子看着二姑娘伤成这样都心疼。”

    黄夫人早就听说沈家是姨娘管家,只觉得不妥。如今听说这沈棠仪是在姨娘身边教养,就感觉没什么教养。心想这大姑娘到底是嫡女,派头什么的都不一般,虽是胖了些,人是好的。三姑娘也是好的,都强过这个二姑娘。就说:“这庶出的子女有嫡母,又哪来叫姨娘亲娘的规矩?沈大姑娘,改日定重谢。此事与我家知源也没什么干系,我也该回去了。陆夫人不必送了。”说罢,就带着女儿婆子离开了。

    陆夫人赶忙叫人来送,忙说今日失礼,改日登门谢罪等等的话。

    春姨娘心里满满的怒火,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刘氏的眼神拦住了。

    陆夫人知道今日自己侄女出手打人,陆府无论无何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只有拉沈家下水,两家才能抹平此事。黄家毕竟没伤到,好说话。思考了片刻,陆夫人三步两步走到申玉儿脸前重重的扇了申玉儿一巴掌,怒骂道:“饶是你沈家二妹妹先挑衅生事推了你,你也不该动手,平日在家我是怎么教你的。”

    刘氏听出话外之意,有些动怒道:“还没问清楚呢,怎么能以她一面之词就定了是我家二丫头的错。”

    春姨娘气得跪在沈棠仪身前,哭道:“我家大姑娘都在,就算是听证词也不能就听她一个人的。仪儿你快醒来说几句呀!”

    沈佩兰本想着自家夫君刚到兖州,不能给他惹麻烦,可一听陆夫人这话也是很不乐意的,就附和道:“对呀,陆夫人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呀。”

    陆夫人有些不耐烦的说:“沈家大姑娘,你们也在,就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棠月低着头良久,抬起头时眼泪直在眼眶打转,哽咽道:“是申姑娘嫉妒二妹妹的诗写得好,就打了二妹妹一巴掌,二妹妹才推了申姑娘,申姑娘就。”剩下的话没再说出口,可众人也已经明白了。

    申玉儿虽然极力否认,可因为男人争风吃醋她是断断不敢说的,只是不断的哭。正巧这时一个穿着不俗的老嬷嬷进来了,那人开口道:“给夫人,沈夫人,周夫人和姨娘请安,我来给我家老太太传句话。这儿的事老太太也听说了,希望夫人妥善办理,万万不要伤了与沈家黄家的和气,对于始作俑者断不可轻饶。嘴风紧些,要罚要打也不可坏了姑娘家的名声。日后关起门来,沈家与陆家还是要常走动的。”

    众人心里也是称是,对于陆家老太太还是要给些面子的。那老嬷嬷也就离开了。陆夫人心里也是有数了,自家老太太的意思是要重罚申玉儿了结此事,保全沈家和陆家的交情。

    申玉儿就算傻也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但还是不甘心的哭号道:“姑母,这事真不是侄儿的错呀。”

    刘氏也知道还是要保全陆沈两家的情谊的,就说:“陆夫人,既然此事已经明白了,你家老太太也发话了,我相信你一定给我们沈家一个说法的。我们也不便叨扰了,这就带着侄女回家请大夫问药了。”

    陆夫人深知只能这样了,就说:“来人,把这个畜生嘴堵上。去把我哥嫂叫来,教训这个畜生。沈夫人春姨娘放心,定会给沈家一个交代的。沈家大姑娘二姑娘求医问药不论花费多少银子,都由我陆家出。沈家陆家还是照常走动呀,今日真是对不住了,改日定登门谢罪,真是对不住沈家两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