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山通往雍州城的官道上,正躺着一片大棠士兵的尸体,一队黑衣蒙面人正一个一个地对着地上的尸体补刀,防止有人还没断气。为首一人骑马横在官道中间,朝着太清山方向望去,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无非梦休闲地躺在马车上,脑袋探出车外,看着天上的星星。马车前后共有十几人,都是少师仙身边的亲信侍从,因为少师仙交代过,要好好照顾无非梦,所以这些侍卫和崔净植对她还比较客气,但无非梦并不知道少师仙的真实身份,还是把崔净植当成总司大人,把少师仙当成赵十年。

    “大人,听说你跟十年哥哥是朋友吧。”

    “呵呵,没错,我们私交不错。”

    “那他可真有面子,父亲是雍州刺史,又有枉昭司总司大人这样的朋友,那他的本事必然也不小。”

    “呵呵,那是当然,十年兄弟文武双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对了,这几天我怎么一直没见到他?真是的,把我丢在你们这里就不管了,我还想跟着他一起闯荡江湖呢。”

    “这个嘛......十年兄交游广阔,可能想着带着你一个小姑娘会有诸多不便,惹来闲话。”

    “这有什么嘛,那大人您公务繁忙,还要照顾他的朋友,他的面子可真够大的。”

    “哪里哪里,姑娘说笑了,十年兄把你的事情跟本官说了,你初来乍到,阅历浅薄,他也是怕你在江湖上遇上什么危险,再说,这天底下哪里还有比枉昭司更安全的地方?”

    忽然最前方的侍从一抬手,所有人马都停了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崔净植静下来细细一听,并没听见什么动静。过了一会儿,那侍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喊道:“没事,继续前......”

    话音未落,那侍从突然身子一震,向后倒下马去。其余人一看,只见那侍从的喉咙上中了一箭,无声无息,连箭从哪儿飞来的也不知道,一命呜呼。崔净植马车外的侍从急忙高喊:“戒备——”可是两个字刚喊出声,还未来得及拔刀,只见数十支箭突然袭来,又快有密集,连风声都不带,眨眼间马车周围的侍从全部中箭倒地,刚刚喊戒备的那个侍从,胸口中箭,扑在马车上,一只手紧紧抓住崔净植的衣服,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五个字:“崔......校......尉......快......跑......”说完,便断了气,连眼睛都没合上。

    崔净植见此情景,悲愤交加,想冲出马车迎战,却又不知敌人在什么方向,只好拿起长剑,拽起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的无非梦,从马车一侧滚落到地上,紧接着摸进路边的树丛躲了起来。

    过了片刻,崔净植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群黑衣蒙面人慢慢接近马车,上前检查了马车和周围的尸体,掉回头和一个首领模样的家伙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话,那首领轻轻一挥手,身后的黑衣人们便各自散开,搜索崔净植的踪影。

    这队人马也太胆大了,这里离湔雪阁只有几十里地,离雍州城也不过百十里地,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就在杀手们快要搜到崔净植身边的时候,从东北面雍州方向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黑衣人们一看,是一支大棠的军队,那支军队人数约数十人人,突然在此地见到一群黑衣人和死伤的自己人,先是一楞,倒是这些黑衣人对发生遭遇战的事情早有心理准备,首先抢攻,叫嚣着冲进大棠军的队伍,只做了一次冲杀,便朝来路撤退,大棠军队急忙追杀上去,两队人马消失在夜色之中。

    崔净植松了一口气,安抚吓坏了的无非梦,让她先别出声别走动,自己则先从树丛中爬了出来查探情况如何,没想到刚现身,忽然听见背后有人跟他说话。

    “阁下可是枉昭司总司大人少师仙?”

    崔净植一惊,急忙持剑转身一看,原来是那个黑衣人首领,这家伙原来没有跟着自己的手下撤退,而是也和崔净植一样躲进了树丛。

    崔净植剑锋直指那人,道:“本官就是少师仙,你们是谁,胆敢袭击枉昭司,行刺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