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酒溪看着无力落空的手,心中暗叫不好。

    她算到了所有可能会发生的变数,却独独忘了自己所寄宿的这具身体有多孱弱。

    风声猎猎的撕扯过空气,符酒溪在被冲击的瞬间面无血色,一个近乎在半空的翻转,借着力量的波动,用脚力扯出长长的距离才堪堪止住自己的身体。

    她支撑着身体,密密的汗珠缀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保持着淡漠的神情,脸色却早已苍白如纸。咬牙绷紧了身体,可眼前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模糊,头脑晕眩得厉害。

    该死!!这具身体可真会给她找麻烦!!!

    而沐秋见符酒溪几近病态的脸色,似乎已经耗尽了力量,心中半是庆幸半是狂喜,

    她移步上前,伴随着早已聚集起的手中玄劲,强劲的气流直接将气若游丝的符酒溪掀翻起来抵在了空中,不断冲击着她的致命部位。

    仿佛有什么在扼着她的脖子,迷蒙中,她只听得见沐秋疯狂的笑声和如利刃割过皮肤的风声喉咙一股甜腥上涌,有血液从嘴角溢出,鲜艳的血红与她的苍白形成强烈的反差。

    她感受得到,自己的生命体征在逐渐消失,即使意识在强撑着清醒,在这样的力量差距面前,也无异于以卵击石。

    自嘲的扯了扯唇角,

    倒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就差一点点,就一点点,她可以留在这个位面,就不用重新穿别的地方了......

    她认命的闭了闭眼,内心有一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

    沐秋的眼眸泛着红光,张扬的笑容,阴翳扭曲的面容却有着异于常人的可怖。

    “初级狂化?胆子倒是挺大......”慵懒而矜贵的声音自绯色的薄唇间逸出,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树冠繁盛,正好为倚靠在树干上的少年遮挡了如幕而下的雨水。

    少年一身深蓝描金纹锦衣常服,唯有衣袖处染着墨黑色,墨发三千,由一枚嵌有黑色碎钻的发冠束起。邪魅惑人的桃花眸中似乎永远沉淀着似笑非笑的意味,鬓若刀裁,浅唇菲薄,微微扬起弧度。

    似与所处之地格格不入,却又与他周身的不羁洒脱的气质相吻合。那双琥珀色泽深邃剔透的眸中,将刚才发生过的一切尽收眼底。

    “磬都沐家......”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抚摸着粗糙的树皮,少年的音质清澈明晰,却尽显一股强势的威压。眼底划过一丝暗芒,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难得有把柄落在他手中,他自该好好利用,玩弄一番......

    京中甚是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