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远嘉旗下哪个企业混得最惨,民用航空进出口公司要说自己是第二肯定没人敢认第一。

    连当初给某人考试走后门专用的香格里拉基金会,现在都混得风生水起。

    香格里拉基金会自打建立一刻起就和各种科研设备打交道,好事多磨筹备了数年之久的共和国实验大学终于摆平了种种障碍进入到加速建设阶段,香格里拉基金会不仅接手了实验大学各种教学仪器的采购项目,更启动了一个庞大的计划。

    随着共和国火炬项目开启的不仅仅是类似于光刻机,单晶炉等大型项目,火炬项目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了构建现代科学最重的几块基石上。

    马克思曾经说过,生产工具是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的唯一标志,共和国也有科学技术是发展生产力的唯一手段之类的话。

    如果换个角度,不用日常常见的物理、化学、生物、电子等门类对科学技术进行划分,人类所谓科学技术的本质应该是随着人类在认识世界以及改造世界的探索中步步深入,按照人类自身体验所能理解的方式,进行描述客观世界的各种规则体系。

    这个规则体系在二战后的三十年时间里逐渐统一建立了全球公认的度量衡,依靠这种统一的度量衡,现代科技可以用七个最基础的基本单位来概括,分别:长度、质量、时间、电流、温度、物量、亮度。

    对这七个现代科技最基础的基本单位的测量及控制精度水平,就是构成现代高科技的最基本要素,也代表着一个国家制造业所能达到的层次,换句话说这七个基本单位决定了一个国家工业母机精度水平,标志着一个国家的工业制造水平达到什么精度程度,对这七个基本单位的测量及控制能达到小数点后第几位,就是一个国家或一个生产体系所能达到的最高科技的体现。

    由此可见一个国家最顶级的工业母机,并不是某种特殊的量产的工业产品,而是针对现代科技七个基本单位的控制与应用,这七个基础单位的加工水平决定了工业母机的精度,而工业母机的精度水平永远比产品高。

    从精度或是高科技含量的角度而言,工业母机加工一次的产品,精度必然比母机减一个数量级,现代工业产品的加工水准依次而下从工业母机开始到普普通通为止,大致能分成母机,纳米,超高精密度,高精密度,精密,普通这几个等级,上一级产品可以生产下一级产品,下级产品则不可能逆袭加工上一级产品,如果不搞基础研究在国际市场上能获得高精密度加工手段已经是极限。

    比如航空发动机单晶叶片的生产充分体现了对基础单位进行测量和控制的水准,为了保证叶片在一定物理性能下的耐高温性,必须对叶片金属内部的原子运动进行人工控制,保证单晶叶片上的每一个原子都在恰当的空间位置成键成形上,如果测量精度不够就会导致控制水平不行,继而导致成品率极低,看看共和国单晶叶片的合格率再看看美国单晶叶片的合格率,就知道在对这七个基本单位的加工控制水准上差距有多大了,也能对共和国和美国在最顶尖领域的科技距离有个大概认知。

    后世有个比较尖锐的说法,把共和国的科技之路比喻成寄生科技之路。

    共和国的顶尖科研实验室几乎所有的科研设备都是从国外进口的,国外又不可能把最好的设备出口给共和国,因此共和国只能依附于国外的度量衡精度体系下,在一个限定了范围的圈子里做研发,就算获得突破也要比国际同行付出更多的心血和精力,某种意义上这种状况也算是高端领域富士康的变种。

    当然,对这七种单位的加工研发共和国也不是不做,比如用于时间基础单位的原子***和国的水准就不错。

    港基集电建立之后,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电机控制领域,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为对电流这个基础单位进行死磕。

    甚至李远玲和ge针对axbx进行的技术交换中放弃单晶合金,选择了电子束气相物理沉积技术也是为了更好的对电流这个基础单位进行死磕。

    随着港基集电f2数字通信芯片的下线,通讯实验室必然会沿着无线电,射频等领域深入,而不论传呼也好未来的手机也好甚至是移动互联网,决定信道或是带宽大小和稳定的关键,就是要求设备所发射的电磁波更精细,而电子束物理气相沉积就是提高电磁波发射设备精密度进而提高电磁波精细度最有效的手段之一。

    别看传呼已经进入了收获期,随着晶元生产线的逐渐满负荷,港基集电每月在传呼产业上的营收将从目前的五点五亿逐渐增长到每月十一个亿,但无论梁远或是以苏良宇为代表港基集电高层从没把目光放在传呼这个热点上,而是紧锣密鼓的做着准备,打算在电子束气相物理沉积技术的设备到手后马上投巨资进行吸收和研发,第一笔研发资金就计划投十个亿。

    未来的科学仪器行业有个顺口溜,大意是能从七个最基本的度量衡开始,打造属于自己国家精度体系的,全世界只有严谨的德国人,死心眼的日本人,扎实美国人在做。其它的国家的实验室,都向这三个国家的财团旗下企业购买实验仪器设备,开展自己的寄生科技之路。

    随着实验大学的建立,梁远打算从其他六个基本单位中再选出一或两个基础单位死磕到底,负责这项计划的就是香格里拉基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