隘墙,说是城墙,因为是隘口,其实不过才十几米长。

    此刻他刚回到隘墙上,听到潘树和爹爹的对话,就忍不住插了进来。

    周建话未说完,也是一扯衣襟,腰上也挂着两三个爆炸法器“看见这个红色的了吗?爹爹说,这是关破之时,我们留给自己的。”

    “周建,记住我和你说的话,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轻言牺牲!”

    潘树无比震撼,他满怀崇敬地看着师爷,然后对其一拱手“请师爷恕罪,我全无得罪之心。我们大人死了也就死了,可那些小的怎么办?”

    潘树向隘口内看了一眼。

    “潘大哥,我们如果都死了,留下他们小的在这世上,不是更让人欺负?”同村发小刘苗挤了过来。

    潘树听了,往隘口护城上看了看,七八个同乡都冲他点了点头。

    潘树再往隘口内看,诸多家眷,老的老、妇的妇,正忙着搬运火器箭支往城外防线送去。

    而那些小孩,稍大点的早就帮着大人运送意力弹,稍小的也在捡归散落的箭支。

    潘树叹了一口气,不死心地往远远的后方看了一眼,他多么希望帝国大军能突然出现在眼帘内啊。可惜他已这么望了有半个月了。

    潘树深吸一口气“刘老弟,周师爷,如果一家子能死在一起,那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刘苗看着幼子在底下忙碌,眼里慢慢噙满泪花,“潘大哥说得何尝不是!”

    刘苗的儿子刘慧好像有感应一样,猛地抬起头冲隘墙上喊道“慧儿愿与爹娘共存亡,慧儿不怕!”前一句,像成人似的懂事,后一句,又是幼儿的可爱。

    刘苗忍不住转脸擦了一把眼泪,冲底下喊道“慧儿好样的!”

    刚扑灭一处火苗的刘苗老婆听到爷俩的对话,也会心地笑了。

    看着他们的举动,潘树明白大家早已提前将后事准备好了。

    不过一柱香的工夫,隘口之外的防御全部被摧毁,抵抗之人不是死去,就是重伤。

    敌方先锋将领从马上纵下,查看与他鏖战多日的杂军。

    这些杂军虽战力不强,但士气不弱,虽说己方并未全力攻打,但他们能抵挡到这种程度也是世所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