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方才为何指着觅儿说,她是你远房的妹妹?”这个是阮母关心的事情。就算她不喜欢,可终究是自己生出来的,一下子在阮珍珍的话里,就变成了别人的,实在荒唐。

    阮珍珍有话说了,委屈极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当时那几位夫人那般说时,我想着父亲,便一时没有否认。可后来转念一想,均衣哥哥信中所说的,可能是觅儿妹妹。但那时候经那几位夫人的口,谁都以为我是均衣哥哥说的人了。女儿也不想骗人,背上这等骂名,可是、可是一想起父亲母亲与珵儿,我便只能扛着这个名头,与她们交谈起来。”

    阮觅再次无声替阮珍珍翻译:我可没有骗人,我都是为了父亲你的前途着想,才冒了这个风险,受了这么多委屈啊!

    阮奉先果然露出了满意的眼神,“你向来是个顾全大局的孩子,受委屈了。”

    旋即,他又像平时那样,端起一家之主的样子,将这件事拍板定夺,“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从现在开始,均衣信中说的人就是珍儿,你可懂?”

    最后面这句话是对阮觅说的,可并不是在问阮觅的意见,而是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至于阮觅拒绝,阮奉先从未想过。他这个女儿木讷愚笨,但孝心做不了假,从来不会违逆他。

    故而阮奉先并不担心,只是想到阮均衣有些迟疑,不过总归是一家人,阮均衣还是敬着他这个叔父的,到时带珍儿去拜访一回便是了。

    这四个人,面色各异。

    阮觅是面无表情,阮奉先是自负自傲,而阮母则是偷偷看了阮觅一眼,心里头总觉得依着阮觅的性子,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算完的。

    阮奉先没有见过阮觅闹起来的样子,阮母可是尝试过的,心里头后怕,现在还隐隐防备着。

    反倒是阮珍珍伤疤好了不怕疼,得寸进尺,“妹妹怎的不说话?难道是觉得我抢了你的好处,心里头不开心?”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要让阮觅亲口说把这个身份让给她。

    阮母在一旁听着,心惊胆战,生怕待会儿阮觅就闹起来,她真是被闹怕了,偷偷往外挪了几步,远离战场。

    没成想,阮觅事不关己,可有可无,像是刚刚打了个盹,“啊?什么?可以啊。”

    十分无所谓。

    阮母震惊,阮奉先满意,阮珍珍诧异极了。

    “你们难道以为我会这样说?”阮觅脸色一肃,看傻子一样看着那三人。

    还是阮奉先先回过神来,勃然大怒:“谁教你这样说话的?不知礼数!现在就滚回去面壁思过,什么时候学会说人话了再出来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