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驿蔺往前走后,就感觉阮觅一直没有跟上来。他走走停停,好几回想回转身去找人,但一想到自己此时的人设,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不行,阮姑娘喜欢性子冷的,他一定要做到。

    心里面排山倒海十几回,阮觅终于跟了过来。

    魏驿蔺一见着她,霎那间又什么都忘了,弯着眼要笑。只是一对上阮觅那略带担忧的眼神,立马止住。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忍耐,忍耐。

    于是魏驿蔺真就这样,一路沉默回到院子。

    阮觅还在想关于十六七岁叛逆期的事,回去后见魏驿蔺坐在那儿不说话。想了想,随手从她给魏驿蔺置办的那堆书里拿出一本翻开,果然崭新如初。

    磕磕绊绊念出一句:“悠悠昊天,曰父母且。无罪无辜……”

    “乱如此幠。”魏驿蔺一时嘴快接上。

    阮觅立即啪啪鼓掌。

    原来厌学的程度也没有她想象的深,不看这些书可能是因为都记住了都学过了。说起来她只知道魏驿蔺是个秀才,学问不错,但其实并不知晓他这个学问不错,究竟是到了什么程度。

    于是阮觅又照着书问了句:“爰采唐矣?沬之乡矣。云谁之思?美孟姜矣。”

    魏驿蔺沉默,对着阮觅满怀期待的眼神就快装不下去了。

    说到底,阮姑娘喜欢性子冷的,也喜欢爱读书的。

    两者中他一个都不占。

    这么快就要失去宠爱了吗?

    魏驿蔺为自己艰难的生活感到身心疲惫,但还是决定再尝试最后一次。至少这性子冷的,他能撑一会儿,读书那事他是真的不想。

    于是,魏驿蔺默默转了身。

    阮觅盯着魏驿蔺的背影,脑海里闪过什么,突然想明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