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夜色朦胧的病房中,传来女人无意识的呓语,有人在被窝里翻转了一下身体。

    过了一会儿,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好似在拍打蚊子,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呼!”

    安娜猛的从黑暗中坐起,呆愣愣的看着从胸前掉落的大手,脸色一阵古怪。似欣喜,似娇嗔,还有些哭笑不得。她下了飞机第一件事就是来陪王平“睡觉”,没想到还有“惊喜”。

    正常来讲,人在昏迷的时候意识陷入黑暗,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杂念,就好似无梦的深度睡眠。

    可王平每次昏迷,总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比如说打针、挨揍、结婚之类的。不过以往那些虽然古怪,但还能勉强称得上是“日有所思”,而这次的梦,王平是绝不会承认他“思”过的。

    直到醒来,夜视眼直勾勾的盯着头顶的帐篷,王平依旧躺在那没动弹,脑海里不断回味着刚刚那个短暂的梦。

    他甚至还依稀记得鼻尖闻到的体香和某种不可描述的“手感”,两根爪尖下意识的捻动,结果却发出“啪嗒”的碰撞声,一点触感也无。

    “靠,可惜只是个梦啊……”

    某獾微微叹气,小脸一阵发烫,好在有一层黑毛盖着,谁也看不出来。

    帐篷外传来一阵吵闹声,让王平一阵失神,有种时间错乱的感觉,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耸了耸鼻子,一股红花油的味道扑面而来。

    起身坐起,王平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盖了个枕套,小帽子也被摘了去放在脑后。扭头看去,王安坐在靠里的位置,抱着双腿,把头埋进膝间。

    “这傻丫头,担心坏了吧?”

    王平先把帽子戴上,起身过去轻拍了拍王安的小腿。

    一阵轻微的鼾声传进某獾的耳朵里。绕到侧面看去,透过散落的碎发和衣领,依稀能看到王安那微张的晶莹嘴唇,和马上就要滴到裤子上的口水。

    “靠~果然又是我想多了!”

    黑暗中,一只夜视眼突然变大了一圈。某獾转身往门帘处走,一只爪子捂着往下扣自己的左眼皮。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影悄悄抬起头,微肿的眼睛盯着他的背影。

    帐篷外,靠下的拉链从里面被拉开,一只顶着迷彩小帽的脑袋刚伸出来就是一顿。王平被外面明媚的阳光刺得眯起了眼睛,停了好一会儿才钻出门帘,翻身又小心的把拉链拉回去。

    顾老三打了一锅水回来,此刻就蹲在篝火旁,把处理过的蛇肉洗洗干净,用铁签子穿了放在一个小铁盆里。王平看那铁盆眼熟,很像是某狼盛狗粮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