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斯先生,我想知道,您的父亲是因为痴迷中国的文物,才建造了这座博物馆吗。“

    “中国文物?不止是中国文物,来自全世界各地的都有,只不过来自中国的占比多一点罢了。”坐在沙发上的伍先生插话道。

    “都是些没价值的垃圾罢了。”馆长补充道。

    “垃圾,为什么这么说?”柯琛惊讶地问道。

    “你问为什么?很简单,这里面的文物一点都不值钱。那些东西看起来数量很多,而且年代久远,但都卖不出价格。”

    年轻的馆长站起身来,气呼呼地抱怨道。

    “你根本想不到,两年前,我老爹去世以后,有律师找到,让我选择签不签字,继承他的遗产。我特意从埃森来柏林,看到这么漂亮的博物馆,也没管附带的别的条件,就签字了。但是,这博物馆采用的全是最顶级的维护装备,每年还需要那么高昂的保险费用,我还头脑一热给前台配了一台苹果的电脑。谁知道门票收入远远支撑不了日常开销。”

    “也就是说,这家博物馆早就入不敷出了?”柯琛犹豫着把录音机关掉。

    “没错,不仅是这样,我老爹的遗产里还附带有150万马克的巨额债务。本来即使没有这起盗窃案,我也准备把这所博物馆卖了。五月份开始我就和房产经纪人接触了。”

    “那些文物呢?”

    “这就是最混账的地方!我找了柏林自由大学的教授和文物鉴定方面的行家,最后的结论是一楼的那些废品,加起来不超过十万马克!然后我就一气之下拆了所有的维护和保险装置,那些东西每一分钟都在烧钱!”

    这倒是颠覆了柯琛的认知。文物的价值竟然与博物馆的防护措施如此不匹配,柯琛觉得这里面大概仍然有门道。

    “这会不会是他们联合起来廉价诈取你的博物馆的藏品呢。”柯琛提出他第一个假设。

    “应该不会,因为拍卖公司甚至不想收我这批文物,因为太多太杂,感兴趣的人也不多。教授和文物专家也都没表现出购买的兴趣。”

    “你刚刚说的是一楼的文物?那么二楼的展览馆里的呢?”

    “那些已经属于伍教授了。我老爹的遗嘱里有一项条件,他似乎预料到了我会卖博物馆,所以他的条件是二楼的东西想要卖出去必须是卖给伍教授。”

    “看来伍教授也是馆长父亲的同道中人了。”

    “应该是吧。”馆长望向伍先生。

    伍先生笑而不语。

    “那么方便问一下二楼的文物的出售价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