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干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忠和孝终究没有双全。

    李徽在马上转过头来,颇为可惜地说道:

    “你不必到这一地步的,府里不仅没有把你爹的罪案上报到朝廷,甚至连案子都没有立,你只要服个软……”

    林义摇摇头:“你知道我不会这样做的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

    李徽也无言,便回身继续骑马。

    夏日的温度逐渐升高,林义看到驮着他父亲尸体的马背颠来颠去,总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恐怕到了广州,早已面目全非,发出腐臭了。

    他的马走在队伍的末端,所有人似乎都默认他已经半妥协了。

    也许,现在还能走?

    现在是一条宽敞的大道,拍马飞奔的话,利用好这一点时间差还是有可能跑掉的。

    那还能跑到哪呢?

    他感觉失去了父亲,似乎也失去了目标,去那里自己都只是一条无助的孤狼。

    难道自己的下半辈子只能在逃亡中度过了吗?

    也许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去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地方隐居。然后或许会有妻子,儿女。

    而他的孩子,可能还会走上他的老路。

    林义突然想到,自己假如也有孩子,自己会像父亲这样做吗。

    会吧。

    他看了看宝刀,将其抽出来一半。

    刀身光洁如玉。

    竟然连一点血丝都没有了!

    他想到父亲在临死前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