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元国使臣寇如机拜见皇上,祝皇上民殷国富、万事如意。”

    “寇丞相平身。”任瑞笑意盈盈,“此番朕得以安定天下,福泽万民,多得贵国鼎力支持,而今丞相不远千里来朝永结两国之好,朕又岂能怠慢了丞相,丞相还请上座。”

    任瑞一番话语,礼节到位,既无疏离之意,也无刻意拉拢,蒙元国此番突然来使,只怕是想趁着自己这皇位还没坐稳,趁火打劫来的。

    蒙元虽对自己有着大恩,但是任瑞心里清楚。

    自己此番上位未曾动及一兵一卒,蒙元大军虽驻扎薄云城外,却是空当了个面子,实质上的牺牲一点没有。

    不费一兵一卒就想拿着鸡毛当令箭,空手套白狼,任瑞倒是很想知道蒙元那边是如何来做打算的。

    “谢皇上。”寇丞相起身后便由着左手旁的位置挪步而去,旁边位置坐的人刚好就是任权。

    任权点头示意,算做两人打了照面,寇丞相席地而坐,抬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任权看着面前歌舞的宫女们,心下只觉无趣,但是碍于他镇魂亲王的名分,纵然不愿,也只得乖乖坐在原地看着索然无味的歌舞发呆。

    自古以来,南域北陆大小战事不断,大国之间相互制衡,小国亦是纷纷依附于各大国家之间,以全保国。

    近百年来,南域以仲元国为首,周边的大小番国每年皆需向仲元献贡,这些小国的进献成了仲元的收支来源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尤其是近几十年来,仲元的国力日渐衰退,国库空虚,仲元更是加紧了对各国的征收,蒙元国使臣此番前来朝贡,怕也是为了日后的进贡之事。

    酒过一旬,任瑞又开了口道:“寇丞相可觉这歌舞如何啊?”

    寇丞相作势便要起身答复,任瑞赶紧伸手打住道:“寇丞相坐着便是,朕也不过是随口一问,那些虚礼,丞相就无需再做了。”

    “谢皇上。”寇丞相又说:“皇上宫中歌舞,自是这南域北陆最好的,小臣今日得以一见,已是幸运之至。”

    “哎。”任瑞又抬手打住,直言道:“寇丞相不必妄自菲薄,昔年朕还是皇子之时便曾听闻蒙元国的丞相寇如机见多识广、能言善道,出使十三国,人人皆称道,这新都的歌舞虽为天下之绝,丞相若说是幸运之至,朕……怕也是信不过的。”

    “哈哈哈哈哈……”寇丞相笑道:“皇上说笑了,小臣不过是虚长了些年岁罢了,这眼识较于皇上,又岂能相提并论,不过是走马观花看了个大概,禁不起推敲的。”

    任瑞笑答,“丞相过谦了。”说着便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这一杯,是朕敬丞相的。”

    寇丞相赶紧举起手中酒杯,对着任瑞的方向作了一揖,随后一饮而尽。

    相较于新都的笙歌曼舞,陈遇孤身一人北上,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孤寂。